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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凤岐老人和老伴王桂芝
老兵档案 于凤岐,1927年11月出生,太康县马厂镇人,现居住在周口中心城区交通大道公路局家属院,1944年12月参军,在后勤保障部队担任通信兵、司机。
“闺女来了,来看看我种的蛇豆。”8月18日9时许,90岁高龄的于凤岐老人正在侍弄自家小院门口种的蛇豆。“它一般能长1.3~1.7米,两端细,尾端常弯曲成蛇状,吃的是它结的嫩果,所以它叫蛇豆。你看,这个蛇豆红了,那就是长老了。”老人主动给周口晚报记者科普蛇豆知识。
介绍完蛇豆,老人把记者迎进屋,快步走到客厅桌子边,利落地拧下一个香蕉塞到记者手中,笑着说:“闺女别客气,来咱家了,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聊。”
90岁老人胃口挺好
“他身体好,心态好,早饭能喝一碗牛肉汤,外带俩烧饼。”于凤岐老人的老伴王桂芝笑着说,“他90岁,我78岁,人老了觉少,每天早上醒了就出去锻炼,走到牛肉汤摊附近时,他就想喝一碗。喝完回到家就是摆弄他种的花草和菜。”听着老伴夸自己,于凤岐老人笑了。
“我和我爱人在前面单元楼上住,他们老两口就在这个小院住,平常我们吃饭都在一起,有时候我爸还给我们做饭呢。”于凤岐老人的儿媳说。听了儿媳的话,老人摆摆手,笑着说:“我在部队干的就是后勤保障,送信、开车、做饭啥都会,现在给你们做点饭,有啥好说的。”
小时候被日本兵殴打
“日本兵真孬,不讲理。”提起侵华日军,于凤岐老人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用脚踢、用手打、用枪托砸,那时候我才七八岁,他们下手一样狠。”
小时候因为家里很穷,于凤岐被父母送去镇上的一个手工烟坊做学徒,干杂活,靠东家给个窝头勉强活命。
“那个烟坊离日军的一个岗楼很近。”于凤岐老人回忆说,“有一次我把垃圾倒在了离岗楼一米左右的地方,一个日本兵看到后,拿枪指着我,让我把垃圾收拾了。我连忙跑过去收拾,可我收拾完,那个日本兵还是把我打了一顿。那之后,他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
正因为这件事,于凤岐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17岁那年,于凤岐偶然碰到村里一个邻居,这个邻居恰好在八路军的部队里当连长,当他提出要带于凤岐去打日本兵时,于凤岐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走了,“当时我们部队隶属河南军分区,我被分配到通信班,做了后勤保障兵”。
抗战时期送信全靠马
于凤岐老人回忆,当时的通信兵可不是那种拿着无线电、背着电话机的通讯员,“通信兵就是送信的,骑着马在各个连队来回跑,告诉他们司令部驻扎在哪”。
“我们部队当时的活动范围基本上是在太康以北、杞县以西那一带。全营就营长有马,我每次出去送信都骑营长的马。马没有配马鞍,带马鞍的马,人骑上去不容易下来,遇到敌人下马不方便”。
“出门送信要带枪,那时候我比较矮,部队发的枪又比较高,每次背上枪,枪都比我高。”于凤岐老人回忆说,“那时候配发的子弹是有限的,我只有三发子弹,还可能有一发不会响。子弹袋里装的都是假子弹,真子弹都放在胸口的位置,方便遇到敌人随时拿出来用。”
“我一直做后勤保障工作,没有跟日本兵面对面作战的经历,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于凤岐老人惋惜地说,“我很想和一线作战部队的战友们一起,跟敌人真枪真刀大战一场。当时我想调去一线部队打鬼子,我的班长告诉我,通信兵也在抗日,每个岗位只是分工不同,但同样重要。听他这样说,我才安心留在通信班。”
转业后成为新中国首批测绘工作者
抗战胜利后,于凤岐跟随部队征战祖国各地。1956年,转业后的他被分配到中国地质部,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测绘工作者。同年,他与小他12岁的王桂芝结婚,后育有两女一子。
因为要测绘祖国的地图,他和同事把足迹留在了祖国的各个角落,“兰州、西藏、哈尔滨……长江以北我走了个遍”。
1961年,于凤岐被下放到河北省委计划委员会;1964年,他又被分配到商丘市公路局;1965年设立周口专区的时候,他被分配到周口公路局。兜兜转转了20年,于凤岐回到了他的故乡,安定下来。
晒奖章感谢祖国
采访即将结束时,老人吩咐家人从里屋拿出一件上衣和几个盒子,上衣别了7枚纪念章,盒子里装的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和50年以上党龄纪念章。
抚摸着各种纪念章,老人有些激动,他把50年以上党龄纪念章紧紧攥在手中,“这是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单位老干部科的同志给我送来的,这是对我党龄的肯定,这是祖国对我的肯定”。
“我是穷人出身,能活到90岁,子孙满堂,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感谢党,感谢祖国。”老人笑着说,他已心满意足,再也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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