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刘艳霞 通讯员 黄征 文/图

有这样一名医生，他不计个人安危冲锋在传染病重病救治的一线，天天与死神短兵相接，挽救了许多重症患者，还成功医治了三名H7N9流感(旧称禽流感)患者，救治成功率全国领先。

他医德高尚，视病人为亲人，许多病人在治疗过程中把他当作了自家人、知心人，有一位患者的家属感动地下跪谢恩……

卫芳征，男，52岁，副主任医师，毕业于河南中医学院。早年曾在乡镇卫生院工作，非典以后他调入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周口市传染病医院），先后在肝病科、内科、结核病科工作，2013年周口出现第一例H7N9重症患者，医院成立了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他担任科室主任，从此开始了每天争分夺秒抢救生命的日子。

记者几次电话预约采访卫芳征医生，他都婉言拒绝：“我没有什么可采访的，干的都是平常的事！” 或许是他太忙了，或许是他太低调，这更激起记者见他一面的欲望。

11月27日，记者慕名走进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进入医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矗立在门诊大楼前的白求恩雕像，院落里各种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一排排金黄色的银杏树让医院的秋天显得色彩斑斓。但三三两两、来来往往的人都面戴口罩，行色匆匆，不禁让人联想到非典到来时的紧张气氛。

“口罩医生”——卫芳征

得知卫芳征正在门诊坐诊，记者前往位于一楼的诊室。

与其他综合医院医生看病情形不同的是，卫芳征问诊时都戴着厚厚的防护口罩，因为他面对的患者大多是具有传染性的，通过面对面说话时的飞沫就可能感染疾病，所以这里的医护人员被传染的危险比其他人高得多。

坐在卫芳征面前的患者张某，是专门慕名过来咨询的，他在其他医院已经治疗一个月，效果不太明显，他在门诊见到卫医生，如释重负地说了一句话：“终于找到你了！”

等到卫芳征医生看完病人，记者随同他走进病房大楼。大门是紧闭的，他输入密码后大门迅速打开，待我们进入后又自动关闭，原来这里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进入大楼内，又相继通过几道大门，才进入重症室的病房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位医生正忙碌着，他们都戴着像防毒面具一样的口罩。记者也被要求戴上口罩，厚厚的口罩让记者的呼吸变得很不顺畅，鼻子和耳朵也被压得很不舒服。记者和医生们打招呼：“你们工作时一直戴着口罩吗？不难受吗？”一名女医生回答说：“没办法呀，习惯了就好了！”第一次经历这个场面，记者不由得想起了电影片中的科幻片或恐怖片。

一位医生报告说：“有病人要求出院，请卫主任过去看看！”卫芳征医生决定当即前往病房察看情况，记者要求随同。病室里，一位七旬老人正躺在病床上输氧输液治疗，陪同的家属也都戴着防护口罩。卫芳征认真地询问了病情之后，又与病人家属进行详尽的交流，看来这个病人的病情比较严重，家人非常担心。另一个病室里住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陪护的妈妈也戴着防护口罩。小女孩经过治疗已经康复，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与妈妈在病房里小声地说笑着。卫芳征问诊后批准她可以出院了。

卫芳征告诉记者：“看到病人病好出院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对于病人来说，出院时像冲出牢笼自由飞翔的小鸟一样快乐，但对于卫芳征这样的医生们来说，则必须天天面对与“死神”争夺生命的拉锯战。

“知心医生”——卫芳征

在这里治疗的呼吸类重病患者，是非常痛苦的，他们除了发烧，最无法忍受的是呼吸的困难，那是一种频临死亡的痛苦和绝望，而且这类疾病的病程还比其他疾病长，大约需要半年至一年，甚至更长时间。

卫芳征和他的同事们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除了精心治疗、细心护理外，还需要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与病人和家属进行思想交流，告诉他们治疗方案、预期、病情进展等，应该注意哪些事项，哪些是正常现象，让病人安心治疗，让病人家属帮助病人进行正确陪护和心理安慰。在长时间的相处中，这里的病人和家属对卫芳征都很熟悉，“卫主任”“卫大夫”“老卫”“老兄”等一个个亲切的称号都是随口而来，他也是随叫随到，对待病人像是对待自己的家人。

卫芳征说，来到这里的病人都是费了很大周折的。像结核这类呼吸性疾病的诊断，一般都是从乡镇医院转到县医院，再从县医院转到这个医院的，还有的病号是从省里医院转回这里治疗的，所以病人和家属思想压力都很大，作为医生要充分尊重理解他们的心情，像亲人一样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

来自川汇区的一名男性病号，得了一个奇怪的病，阴囊上的一个“小脓肿”竟然是结核，因没有针对性治疗，结核后来转移到脑部。他曾在郑州某大医院治疗，由于离家太远又花费很高，家人将他转到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治疗。当时家人没有抱太大希望：“治好就好了，治不好就进火葬场了。”但卫芳征并不放弃，为病人精心治疗，一个月后病人康复出院了。病人奇迹般地捡回了一条命，家人非常感激。

一位30来岁的刘姓小伙子因严重的肺结核进入了卫芳征的科室。小伙子自小失去父母，又无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舅舅和小姨不定期地来医院看望。一个月的治疗时间内，卫芳征为病人最大限度地精心治疗，还帮他买饭喂饭，甚至为他端屎端尿。病人感动地说：“他就像亲生父母一样温暖。”

一位重症老年患者在重症室里治疗一个星期不幸去世，卫芳征帮助患者的儿子为老人穿上衣服，送到楼下面包车里，目送他们远去。但老人的儿子竟然去而复返，跪到卫芳征的面前瞌头谢恩，他说：“就是自己家里人也只能这样了，卫主任对我们太好了！”

“时尚医生”——卫芳征

卫芳征在治病救人过程中，从来没有间断过学习，他不断钻研最新技术成果，近年来发表在国内各类医学杂志上的学术文章达数十篇，比如《血糖变异度与ICU重症结核患者不良预后的相关性》《中西医结合治疗耐多药肺结核50例临床分析》《外周血T细胞亚群和红细胞免疫功能与重症肺结核患者不良预后的相关性》等。在写作过程中，他不仅提炼总结自己的高精技术经验，而且把自己的业务经验推广给更多的同行，让更多的患者受益。

作为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医生，近年来，卫芳征又把自己的临床与中医知识结合起来，让古老的中医技术发挥到更加广阔的医疗领域。他在紧张的工作之余，不断学习传统中医，把针灸等技术应用到临床，这也是他的一个创新。

“时尚医生”卫芳征还与时俱进，利用互联网开展问诊活动。他有自己的“杏仁号51708750”，在最大的网络问诊平台“好医生”拥有大量的粉丝，在“今日头条”“高德地图”等媒介上搜一下“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也会迅速显示出他的信息，患者可以随时留下问诊信息，他在休息时间会一一认真作答，他的回复率、满意率均是100%。

“战时医生”——卫芳征

让卫芳征记忆犹新的是2013年4月10日，河南省首例人感染H7N9流感患者张某入住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

张某是周口市川汇区一名农民，平时与家禽多有接触。当年4月8日，张某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咳嗽、咳痰，入院时其体温达到39℃并伴有咳嗽、咳痰、肌肉酸疼等症状。当发现其H7N9禽流感病毒核酸呈阳性后，其标本于4月12日被送到中国疾控中心检测。4月14日，中国疾控中心复核确定张某为H7N9禽流感感染者。

当时，这种疾病对于国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恐慌的。省、市领导对此病例高度重视，及时建立应急机制、成立救治专家团队、设立专门救治病房，而卫芳征就是接到这个救治任务的直接责任医生和科室主任。

从4月10日到23日，14个日日夜夜，卫芳征等45名医护人员不分昼夜、加班加点、忘我工作、精心救治、细心护理，使病人的病情一天天向好的方向发展。

经过近半个月的精心治疗，经省级专家会诊后，张某已符合国家卫生计生委制定的出院标准。4月23日下午4时40分，河南省周口市人感染H7N9患者张某在医务人员陪同下，戴着口罩满面笑容走出了重症监护病房。

看到患者张某康复出院与家人相拥而泣时，卫芳征也喜极而涕，多少个不眠之夜的付出总算值得，又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生命，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安心地睡一个好觉了。

2017年3月，人感染H7N9的“战火”再度点燃，而且更加猛烈。

3月4日晚上8时许，周口市中医院报告一例H7N9疑似病人。3月5日下午2时40分，经省疾控中心检测确认，此病人为H7N9流感患者。病人于下午4时30分转院至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下午5时，副市长张广东召开协调会议， 卫生、公安、畜牧等部门负责人参加，医疗专家也出席会议。专家组认为此病人救治成功率较低，只有20%，这让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务自然又落到了卫芳征等人的头上，他们是院长王云超亲自挑选的精兵良将。救治队伍以市第五人民医院ICU人员为核心力量，检验科、CT室、后勤等科室全力配合。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分为三组轮流值班，每组工作8小时，副院长侯保民、科室主任卫芳征更是24小时在岗……

卫芳征等医护人员几十双眼睛都在密切地注视着病人，病情的稍许变化都牵动着大家的心。他们值班期间都要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地穿戴防护服，一整套服装穿（或脱）下来大约20分钟，为了不影响工作，他们都不敢多喝水吃饭以免去厕所影响工作。他们不怕脏累，不顾及自身安全，全身心地扑到了H7N9流感病人的救治上。

在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下，病人的病情终于在10日开始好转，各项生理指标慢慢接近正常……就在大家以为病人即将痊愈可以出院时，意外发生了。18日，病人出现肺部继发感染，再一轮的紧张救治又展开了！3月23日，病人体温还未恢复正常，又增贫血现象，医院救治再度紧张起来。医护人员的心再度高悬，因为他们知道这对病人和医生又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病人病情渐渐好转，但医护人员的心却一直揪着……终于，病人病情稳定，连续多次核酸检测为阴性，一切指标符合出院标准。4月5日，病人在医院历经一个月的救治后终于可以出院了！

同年6月，第三例人感染H7N9患者再次出现在周口。

6月23日，郸城一例人感染H7N9患者王某某从周口市第五人民医院痊愈出院，这是我市第三次成功救治的H7N9患者。如此高的救治成功率不仅在全省领先，在全国也是少有。

这个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当地政府和卫生部门的高度重视，也与卫芳征的大量付出密不可分。不知道类似的病例还会不会发生，但可以肯定的是，卫芳征和他的同事们会一直“战斗”在紧急突发传染性疾病的第一线，守候每一个需要他们救治的病人。

卫芳征这样告诉他们的科室人员：有人叫我们白衣天使， 因为我们的双手一次次将垂死的生命挽留，而我们却称呼自己为白衣战士，因为我们时刻准备着为突发的意外而战斗。 医护人员就要不辞辛苦，不嫌麻烦，我们经常工作到半夜，有的医生累到腿疼得站不起来，但是，我们依然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是白衣战士。 无论是非典还是禽流感，无论是超级病毒还是难以攻克的疑难，一次比一次更加严峻的考 验，像是死神的挑衅般对我们挥手，但我们毫无畏惧，穿起白衣我们就冲在战斗的最前头，不管危险重重还是艰难险阻。

“良心医生”——卫芳征

一个个危重病人或开开心心地出院回家，或不幸离世，卫芳征经常面对着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场面，感同身受，欢喜着他们的欢喜，伤感着他们的伤感。

因为太投入，卫芳征经常以院为家，与病人朝夕相处，不放过每一位病人的细微变化。常年的加班加点、不规律作息和精神压力，让他三十多岁就患上了高血压。

记者问卫芳征医生：“作为科室主任，可以不这么操劳吧？因为每一个病人都有自己具体的管床医生和护士呀。”卫芳征回答：“这就看一个医生的责任心和良心了！”

他比喻说，农民种地，同样一亩地，有人粗放种植收成几百斤粮食，有人精耕细作收成一千斤粮食，有人再加上科学种植就会收成更多。治疗也是一样，按照常规走程序治疗是一个效果，像父母对待子女一样精心医治每一个病人，是另外一个治疗效果。他想尽全力治愈他的每一个病人。

卫芳征对待病人就像父母对待子女一样，都是拿出百分之百的负责和努力。他说，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医生，从小看到父亲看病受到大家的尊重，他就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也做一名好医生，为大家解除病痛。

“选择了医生这个职业，就选择了神圣，选择了伟大，选择了高尚。 在与死神短兵相接的搏杀中，看到患者对生存渴望的眼神，听到患者家属祈求的语言，你是否感受到责任的重大？”卫芳征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记者问：“你经常加班加点地工作，家人是不是理解支持你呢？”他笑着说：“理解呀，因为我爱人也是医生。不仅如此，我女儿也医学博士毕业后成为省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了，儿子正在大学读医学专业。”他自豪地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和父亲、妻子、女儿一家三世为医的合影照。

当一名好医生，需要很高的素质，除了精湛的医术外，还需要良好的沟通、组织、协调甚至管理能力，但最最重要的是热爱医学、奉献病人的一颗初心。看得出，卫芳征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的职业，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对医生这个职业的热爱达到了至高境界——献了青春献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