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中,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中风”,是世界上最凶险的疾病之一。按疾病性质分为出血性卒中和缺血性卒中。据了解,在中国平均每21秒钟就有一人死于卒中,病死率居所有疾病第一位,存活的患者中,约有75%遗留有不同程度残疾,其中40%为重度残疾。
大多老百姓都知道中风,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如果预防得当,80%的卒中可以避免。更少有人知道,对于中风而言,如果快速就医,就可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特别是对于缺血性卒中,用静脉溶栓与动脉取栓,可以降低50%的致残率,大大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根据国内外经验,卒中为可控可防疾病。对卒中的危险因素进行积极有效的干预,可以明显降低卒中发病率,减轻卒中疾病负担。随着医疗科学的进步,卒中的治疗手段不断更新,新的治疗手段不断涌现。按循证医学的研究结果,最有效的方法是卒中单元(stroke unit),这并非只是一种药物和一种手法,而是一种新的病房管理模式。因此,在卒中单元基础上建立卒中中心是卒中医疗发展的必然趋势和方向。
基于这个背景,周口市中医院领导针对卒中单元进行了前瞻性的部署:人才培养、硬件设施配备、多科室协作……经过多年筹划,周口市中医院在2018年7月6日宣告卒中中心成立。卒中中心的成立,是周口市中医院积极响应国家政策的结果,是为了满足周口一千多万人民群众的迫切需求,也标志着周口市中医院在心脑血管病的快速救治、质量控制方面有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领导挂帅 卒中中心担大任
众所周知,卒中具有高发病率、高死亡率、高致残率和高复发率的特点,给患者家庭和社会带来了严重的医疗负担和经济损失。大量资料表明,患脑血管病经抢救存活的患者中,50%~80%留下不同程度的致残性后遗症,如半身不遂、讲话不清、智力减退、关节僵硬、挛缩等,甚至出现痴呆。存在后遗症的患者中约有3/4丧失劳动能力,1/6长期卧床或住院。这不仅给患者本人带来痛苦,给家庭和社会也带来压力和负担。据统计,五年内卒中复发率高达41%,一年内复发率更高。卒中一旦再次复发,病情会更为凶险。
为了提高全市卒中患者的救治率,周口市中医院积极响应国家卫计委成立卒中中心的号召,开辟卒中急诊绿色通道,有效缩短卒中患者从入院到治疗的时间,显著提升卒中的快速、精准、综合处置能力,为抢救大脑赢得先机。
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对患者疾病做出准确判断并实施正确治疗,提高卒中病人的救治率?在医院领导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下,周口市中医院成立的卒中中心,由急诊科、ICU、脑病科、脑外科、医学影像科、检验科、介入导管室、手术室、康复室等多学科专业人员和护理团队组成,从院前急救到静脉溶栓、介入手术、外科手术一气呵成,并配有呼吸机、血滤机、视频脑电等先进仪器设备。尤其是经过院领导的顶层设计,卒中中心制定了详实、具体、可操作性强并具有监管职能的制度和流程。相关科室积极配合,不打折扣地执行,通过区域协同救治机制,规范诊疗方式,优化诊疗流程,缩短救治时间,改善预后,为卒中患者提供了高效、便捷、最佳的医疗服务。目前,卒中中心重点收治卒中患者,对急、危、重、疑、难、杂的卒中患者进行综合性治疗,全面提升我市卒中的救治率。
为了加强对卒中中心的领导,周口市中医院成立了卒中中心领导小组,院长程维明担任组长,副院长史卫东担任副组长,亲自负责卒中中心的规范化建设和高效运转。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专门负责协调院前急诊、静脉溶栓、介入手术、外科手术和康复5个专业治疗组。组织健全、制度严明、流程清晰、任务明确……各个科室和负责人严格按照方案和流程致力卒中中心建设。
“卒中中心是组织化管理卒中患者的医疗模式,把传统治疗卒中的各种独立方法,如药物治疗、肢体康复、语言训练、心理康复、健康教育等组合成一种综合的治疗系统,实现对卒中患者进行高效、规范救治的相对独立的诊疗单元。目的是为卒中患者提供最佳的医疗服务。”周口市中医院脑外科主任、卒中中心介入手术组组长孟捷说,“建立卒中中心,可以让患者获得更好的治疗,提高病人及家属的满意度,减轻患者的痛苦和负担。同时,也有利于继续教育和临床研究。”
抢救病人 “时间就是大脑”
卒中是急诊中的急诊。时间,是大脑功能能否恢复的关键因素。脑组织对缺血缺氧非常敏感,超过一定时间就会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损伤,此时无论用什么药都难以恢复。
溶栓是当今世界公认的治疗缺血性卒中最重要、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但其效果有明确的时间依赖性。溶栓越早,再通率越高,预后越好。“时间就是大脑。每分钟的延误,将有190万个脑细胞死亡。能够提前一分钟,病人的预后就会改善很多。”卒中中心静脉溶栓一组组长衡向阳告诉记者。
据了解,目前认为有效的抢救脑梗死半暗带的时间窗为6小时内,静脉溶栓有效安全时间窗为3小时~4.5小时内,动脉溶栓安全有效时间窗为6小时内,前循环取栓安全有效时间窗为6小时~8小时内,后循环取栓安全有效时间窗为24小时内。然而,只有少数病人可以在时间窗内到达有条件的医院,从患者进入医院到开始静脉溶栓的时间(DNT)每缩短15分钟就可以降低5%的死亡率。周口市中医院卒中中心成立后,构建了卒中筛查、预防、救治、康复、二级预防、宣教在内的一站式卒中救治模式,为我市卒中病人在医院的诊治上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2017年11月6日,家住河南省上蔡县的郏先生以“突发意识不清伴右侧肢体无力进行性加重8小时”为代诉入院,入院时呈昏迷状态,双侧瞳孔不等大,左侧瞳孔直径约3.0mm,右侧瞳孔约1.0mm,对光反射迟钝。腱反射亢进,病理征未引出。CT排除颅内出血,考虑为大血管闭塞。征得家属同意后,医院紧急启动急诊介入方案,脑外科、重症医学科、麻醉科、介入科等一键启动。经DSA造影显示基底动脉闭塞,告知患者家属征得其同意后立即进行支架取栓,顺利开通闭塞血管,术后该患者平稳返回重症医学科。
“当面对医生的介入取栓建议时,患者家属犹豫1分钟、10分钟或是1个小时,治疗效果将会完全不一样,甚至可能成为影响患者生死的关键。” 孟捷说,市中医院卒中中心为患者建立了急救绿色通道,可在短时间内对患者进行急诊静、动脉溶栓及支架治疗。“为了抢时间窗,患者郏先生在未办任何手续的情况下进行了抽血、CT等多项检查,走的是医院设置的绿色通道。溶栓、取栓、支架等手术开始的时间越早,病人获益越大。”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大脑。卒中中心院前急诊组组长宋菊芯强调,卒中中心的建立实现了医院对每一名卒中患者从120接诊时的无缝对接,120医生将救护车上患者病情通过院前急救电子平台实时传递给接诊医生,患者入院后实行“零等待”,优先给予检查和治疗。卒中中心及时开展多学科联合会诊,完善三级质控,用最快、最优的流程,对院前急救到院内急救每个环节精确到分钟,来缩短从急救车出发接病人到开始治疗的时间,为患者争取黄金救治时间,提高急性卒中的抢救成功率,降低死亡率。
多科室协作 构建绿色通道
《中国脑血管病防治指南》强调了卒中单元的意义,特别强调多学科的交叉与融合。只有真正实现以病人为中心的整体化诊疗,发挥各学科的优势,才能提高医疗优势资源的利用效率,弥补单一科室诊疗的局限性,大幅度提升诊疗效果和质量。周口市中医院卒中中心是由行政部门、诊疗部门的多个科室参与组成的,整合了全院脑病、脑外、介入、急诊、重症、康复、护理等医疗资源,实现了院前与院内的无缝对接,打破院内各学科的壁垒,优化卒中救治流程,通过多科室的相互协调和配合,对卒中患者进行快速而准确的分类诊疗。
卒中中心病房ICU组长刘勤建介绍,医院对120、急诊科以及门诊病区接诊或基层医院直接转诊的卒中患者,发病6小时以内的,急诊医生第一时间进行初步病史采集(重点是发病时间等)、简要体检及评估(如NIHSS评分),立即行头CT检查,通知卒中中心,开通绿色通道,启动救治流程。
2018年4月14日,家住川汇区汉阳路的秦先生因突发意识障碍伴恶心呕吐约1小时,被120送入市中医院急诊科。急行CT检查提示蛛网膜下腔出血并右侧额叶血肿,医院立即启动紧急救治方案,并通知脑外科医师会诊。考虑为动脉瘤破裂出血,立即行CTA检查,提示左侧大脑前动脉瘤。告知患者家属病情,建议立即行手术治疗,病人送入重症医学科进行术前准备。征得家属同意,告知其手术目的、风险及预后,送入手术室全麻下行右侧开颅血肿清除术+左侧大脑前动脉动脉瘤夹闭术。手术顺利,术后返回重症医学科,生命平稳后转入脑外科。患者在入院18天后治愈出院,没有留任何后遗症。
这样系统、高效的治疗过程需要多个科室协作共同完成。在一次又一次的实践和配合中,卒中中心各个科室不断磨合,不断沟通,锲而不舍地为卒中患者提供高效、便捷、最佳的医疗服务。
2018年7月8日,家住商水县刚成为两个孩子妈妈的许女士,因突发剧烈头痛伴恶心呕吐约40分钟,被120送入市中医院急诊科。患者当时剧烈头痛,急行CT检查提示蛛网膜下腔出血并破入脑室、脑室铸型,随即患者出血意识进行性加重、昏迷,医院立即启动紧急救治方案。经脑外科医师会诊,考虑为动脉瘤破裂出血,征得家属同意后,立即前往介入室行DSA造影,结果提示左侧大脑前动脉夹层动脉瘤,告知家属病情,需立即行手术治疗。告知其手术目的、风险及预后,征得其同意,即刻全麻下行左侧大脑前动脉夹层动脉瘤栓塞术及大脑前动脉闭塞术,术后立即送往手术室行双侧侧脑室钻孔外引流术,术后返回重症医学科,脱离呼吸机、生命平稳后转入脑外科。经多科室同心同力,患者在入院22天后治愈出院,未留任何后遗症。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卒中中心成立后,一个又一个卒中患者在各个科室医护人员无缝衔接的配合下,通过特有的诊疗通道,享受到了及时、有效的治疗。
加强培训 提高救治能力
掌握正确的应急措施对减少合并症、维持生命体征、防止病情加重、争取时间进一步救治是十分重要的。为此,周口市中医院急诊科的医护人员都进行了专业的培训,确保在接诊后第一时间作出处理和判断。“我们在接到急性卒中病人后,在相关科室的配合下,按照抢救预案的流程,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病人得到科学合理的救治,以高度的责任心抢救患者,为患者的康复赢得时间。”宋菊芯说。
为提高卒中的救治能力,让患者得到规范性的溶栓治疗,卒中中心经常开展相关业务培训。衡向阳在脑病一病区开展缺血性卒中静脉溶栓业务培训时,经常就如何早期识别卒中、急性缺血性卒中静脉溶栓流程、静脉溶栓治疗适应症、绝对禁忌症、相对禁忌症、如何与患者和家属沟通尽快溶栓、给药剂量和方法以及溶栓后病情观察等相关知识为医务人员进行讲解。脑外科的医护人员每周都有固定的学习时间,并积极参加各种专业培训。
“平时头疼吗?动一下脖子。”“来,眼睛往这边看。”卒中中心静脉溶栓组脑病科二组组长赵鸿运拿着手电筒、叩诊锤边检查患者边询问。赵鸿运,主任医师,周口市中医院脑病二区主任。他身穿白大褂,带着听诊器,口袋里装着叩诊锤、手电筒,正在和主治医生一起查房。赵洪运笑着说:“这些工具都是脑病科医生必备的‘神器’。我们的医生都要通过这些工具在实战中学习,不断丰富临床经验,提高业务能力。”
8月16日18时,周口市中医院脑病二区,刚接夜班的医生牛国勇接到护士站电话:“急诊科送来一位半身不遂的女病人,发病1.5小时。”“1.5小时?”牛国勇着重重复了一句,立即放下手中的病例,快速到护士站查看病人情况。
患者赵云芳,女,64岁,既往有高血压、脑梗死、陈旧性心肌梗死病史。1.5小时前无明显原因突发左侧肢体不遂,左上肢抬举不能,左下肢抬举无力,伴言语不清、口角歪斜,家属发现后立即送患者到医院就诊。询问病情后,牛国勇考虑患者为急性脑梗死可能性大,且患者发病时间短,立即向赵鸿运汇报情况,开通卒中救治绿色通道。
赵鸿运在实际操作中对医护人员进行指导,现场教、现场学。根据患者急性起病,存在神经功能缺损症状,结合神经系统查体、既往病史及辅助检查,考虑急性脑梗死可能,综合评判后符合静脉溶栓指征。得到患者家属同意后,主治医生立即给予“注射用阿替普酶”应用,给药约半小时后患者左侧肢体不遂明显缓解,左上肢可抬起,可稍抵抗阻力,肌力4-级,左下肢肌力抬举有力,肌力4级,言语不利好转。经过综合科学治疗,赵云芳左上肢肌力已完全正常,左下肢肌力比正常稍弱,很快康复出院,恢复正常生活。
“如今,卒中中心已经成为衡量医疗单位在急性脑血管疾病救治方面水平的重要标志之一。它的建立为急性脑梗死、脑出血、蛛网膜下腔出血等急危重患者提供了快速的诊疗通道。卒中中心通过多学科合作,为患者提供快速而准确的诊断、危险评估和恰当的治疗手段,为患者争取了更充足的救治时间,从而提高早期诊断和治疗能力,降低患者的死亡率,挽救更多的患者。”刘勤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