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9月06日
第06版:沙颍文艺 PDF版

怀念孙方友

何辉

认识孙方友纯属偶然,但我们的友谊却与日俱增。“小说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小说人物其实就是老百姓,但又是人物的升华。”“小说事件反映的是当今时代,但比时代发生的事件更鲜活。”他生前跟我说的这些话对我影响很大。

1994年8月的一天,局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我问他:“同志,您好,您找谁?”他打量我一下,先是微笑,而后说:“我叫孙方友,在对面住,写作累了,想到您办公室看看报纸解解乏,可以吗?”我起身握住他的手说:“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孙方友老师啊!欢迎欢迎。”然后,我把订阅的十几种报刊放在办公桌上,又给他倒了杯茶。他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他给我的第一印象:高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脸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为他增添了不少光彩,特别是他爽朗的性格,未说先笑的表情,很是和蔼可亲。第二天,他特意来我办公室,送给我一本小说集《刺客》。我如饥似渴地拜读了《刺客》。这部小说集由著名作家南丁作序,是孙方友的早期作品,共收录了42篇小小说,篇篇精品,耐人寻味,犹如听孙方友讲故事,一事一议,一篇一情,扣人心弦,栩栩如生。

后来,他又送给我了小说集《水妓》《贪兽》和长篇小说《衙门口》。我每每看到他的作品都如获至宝,爱不释手,连天加夜,一睹为快。我觉得,与其说他是小说家,不如说他是故事大王。后来,我向他学习,开始着手写小小说,请他修改的时候,他不厌其烦,帮我指出很多“毛病”,连错误的标点符号都会标注出来。我的第一篇小小说《第六棵合欢树下》,就是经过他的指点,发表在《周口日报》上,感谢他的栽培之恩。可我万万没有想到,2013年7月26日,孙方友老师因心脏病突发而离开人世,给我们留下无限悲痛和哀思。

怀念他,应该永远记住他的艺术成就。他被誉为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王”,特别是他的新笔记小说,独树一帜,别出心裁。他是小小说的开创者、笔记小说的承前启后者,其作品多次获小小说创作终生成就奖、“金麻雀”奖、吴承恩文学奖、杜甫文学奖、郭澄清奖等各种奖项,有近百篇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俄、捷克、土耳其等多国文字。

怀念他,要永远记住颍河镇的故事和人物。孙方友笔下的陈州就是现在的淮阳,他笔下的小镇,就是颍河镇。《陈州笔记》浓缩了20世纪的中国民间史,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立传著书。“陈州笔记”系列有320篇,“小镇人物”系列有360篇,前前后后近700个人物,个个鲜活生动、有骨有肉。

怀念他,要记住他的写作风格。孙方友的作品,题材独特,写法精妙,构思新颖。正像著名作家野莽所说:“其删繁就简、别具一格的叙事文体,打开了当代中国文坛一扇精致的窗口。”著名作家聂鑫森说:“孙方友的笔记小说小巧玲珑,却有大境界、大气象,如旧体诗词中的绝句与小令,起承转合,摇曳多姿。方友笔下的‘陈州’和‘小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历史与现实深厚文化的凝结体,山川、风物、人事,都成为一个一个的文化符号而芬芳飘逸,从中可看出作者的博雅胸襟、高明见地、渊深学识。”孙方友的小说,见微知著,以小见大。他有一双慧眼,有一颗慧心,目中有人,心中有人,笔下有人。他有宽以待人之心,有义气处友之气。

我写了一首诗怀念孙方友:

小说大王孙方友,

人品端正称一流。

陈州笔记民间史,

颍河镇里大成就。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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