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0日
第03版:理论·法治 PDF版

新闻传播活动的“道”与“术”

刘彦章

新闻学是典型的“人学”和社会学,它研究人的本质、人自身、人在家庭及社会中的行为与规范,政党的运作、社会治理等等,它通过信息筛选与传播宣传主流价值观,引导社会认知,影响、控制社会舆论,实现传播社会效果最大化,从而建构主流社会意识形态。新闻呈现过程必须暗藏或者隐含新闻工作者对社会规律及事物本质的理解与把握,这就是新闻传播活动的“道”与“术”。

新闻传播活动的“道”:新闻的政治属性及传播正向效果的最大化

新闻传播活动的“道”其实就是对于新闻传播活动的理性思考与认识。我以为,只有从事过新闻实践的人才真正了解新闻的本质。如果没有新闻实践,单单从理论到理论、从课堂到课堂,对于新闻到底是什么,是很难说出个所以然的。

何为“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阐释得比较清楚。“道”就是规律、本质,是对事物的通透理解,类似于汉字“经”。“经”者,“常道”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定律、真理。对于新闻,要跳出“新闻就是消息,就是各类报道”这样的浅层认知,能够从表层文字和报道形式领悟到文字背后的深层旨趣与指向,这就是“道”。举例说明,《人民日报》作为研究中国重大政策决策的风向标,历来备受社会各界重视,甚至被全国高中名校高考专家重视,从各学科考试的角度,去解剖、研究,并从中把握高考出题的方向和范围,就是从“道”的层面,对《人民日报》进行深层的解读。

新闻传播活动从本质上讲属于政治活动。这就从政治属性上规定了新闻传播活动“道”的内涵,即政治性。无论是资本主义的媒体还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媒体,都是为本阶级服务的。即便近现代西方国家鼓吹的所谓的“新闻自由”,也有其局限性、规定性甚至虚伪性。因此,所有新闻工作者从选择专业开始,都要清醒地认识到:新闻没有真正的自由,没有所谓的纯客观。

无产阶级新闻,旗帜鲜明高举新闻的党性原则,高举为人民服务的旗帜,坚持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把传达党和政府的声音与反映人民的呼声相一致,这就是社会主义中国媒体的党性原则。党报党刊党的通讯社姓党,是党的宣传工具,承担着宣传党的路线方针、反映社会现实生活和变化的政治责任,这就决定了媒体是“社会公器”。因为共产党人除了人民的利益,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媒体从业者的活动是职业活动,是党媒记者,必须传道授业解惑。这个“道”就是党的事业,人民的事业,是公众利益,是公序良俗,是普遍的道德价值观,必须有助于良好社会风气的形成和公民素养的提高。因此,社会主义媒体工作者就必须担负起教育引导的职责,通过自己的作品与报道,影响社会人心,推动社会进步。即便是批评和暴露、鞭挞与讽刺,其动机也必须与人为善,旨在激浊扬清、倡导真善美、抨击假丑恶,通过激扬正气,实现社会公正进步,推动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

新闻传播活动的“术”:文字或技术要为新闻传播插上翅膀

新闻传播活动的“术”,就是方法、技术、手段,也就是表现、呈现、再现,即把自己的思想、观点、价值观通过语言技巧、摄影摄像技术、后期剪辑制作等加以呈现,也就是常说的记者的“笔头功夫”或操作技巧。

以写作为例,能思善思还要能写善写,让文章更好地传情达意、载道传道。因此,记者必须有深厚的文字功底,高超的表达技巧。这样,自己的“道”才能得以传播,才能“言人之未言,道人之未道”,才能转化为感染人影响人的文章和作品。如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别了,司徒雷登》《中原解放军占领南阳》等不朽著作和光辉思想,都是通过其妙笔反映出来的。如果内心了了,下笔草草,词不达意,是很难形成良好的传播效果的。

除了文字作为表达媒介之外,诸如摄影艺术技巧、摄像艺术技巧、语音剪辑、后期处理制作、音画制作、报纸版面制作、视觉传达等,都属于新闻传播活动中常用的技巧和手段,这些“形式”性元素,对于不同媒体的表达效果、作用不同,但都具有依附于传播实现“达道”的性质。

新闻传播活动“道”与“术”的关系:术道有先后,道先术后,道决定术。

新闻传播活动中“道”与“术”的关系是道先术后,即先有认识后有表达。“道”属于认识论,“术”属于方法论。“道”在整个新闻传播活动中起着先导与方向的作用,决定着新闻价值的大小、深刻与美丑。“术”是在“道”的指导下加以呈现。“术”是载体,是手段,是过路的车马,是涉水的舟筏。“道”对于“术”起决定作用,“术”对于“道”具有反作用。

在新闻传播活动中,新闻线索提供片段信息,新闻采访挖掘事实真相,是认识判断新闻价值的前提和条件,也是筛选新闻事实加以传播的起点。认识新闻价值,之后思考其切入点,思考事件或人物的主题,这就是写作思想的形成提炼过程,也是新闻文体文以载道的过程。这个认识过程决定表达的手段和选材及其角度,以及表达方法、方式与技巧,术是为了更好地为表现道服务的。

同理,相对于文字写作,摄影摄像技巧更是其“道”在前、其“术”在后。摄像或摄影等本身图像的呈现选取,就是“道”即人的审美意向的呈现与表达,摄像记者、摄影记者作品呈现的也许就是作者要表达的“道”,摄影摄像的技巧的呈现过程,也许更接近于其思想的表达和展示。这相比于文字作为表达手段,可能更简洁直观些。其余如绘画,类同。而音乐创作,则雷同于文字的构思,相对更加超脱。

重塑新闻传播的职业定位:做中华优秀文化输出的当代“玄奘”

网络时代,网络媒体日新月异、精彩纷呈,媒介工作者相对于传统媒体的时代环境,遭遇的冲击更大。价值多元、思想多元、选择多元、传播多元、手段多元,决定了这是个不安分的时代,也是个生机勃勃的时代。相对于传统媒体工作者“从一而终”的职业选择,现在媒体工作者具有更多不确定性,经常性跳槽、重新选择职业成为常态。在这种情况下,媒体记者的职业坚守成为挑战,也成为一种奢侈。

而实际情况是,当下时代特点更需要具有新闻专业精神的媒体记者。因为网络时代各种信息扑面而来,快节奏、浅阅读、网络言论自由以及公民表达的低门槛、不设限,让每个智能手机用户都成为新闻发布者,都成为信息制造者和提供者,成为人人都有麦克风的“传者”。因此,春秋战国时代一般的思想活跃激荡的互联网媒体生态,让具有新闻职业精神和操守的专业媒体记者,更显稀缺和珍贵。

需要说明的是,新媒体时代,媒体记者要成为多面手,文字、影视、音频视频都是表达手段,如何引导舆论,占据互联网宣传阵地,更加面临挑战。具有新闻理想和专业精神的职业媒体工作者,要在纷繁复杂的互联网语境中,居高临下,站位高远,洞观全局,把握主流,应对敏捷,更需要政治政策素养和专业技能。因此,从国家安全、政治安全、意识形态安全方面来讲,新时代新时期的媒体工作者,必须具备比传统媒体记者更多的技能和更高的素养,不论内功和外功,都要适合时代需求,才能成为网络媒体时代新闻机构的写手、舵手和操盘手。

不仅如此,媒体融合速度日新月异,随着国际新闻的互融和交流,甚至敌对势力的渗透,舆论环境将更加复杂,跨国、跨文化交流,跨媒体交流将成为新的媒体生态,熟悉并适应国外媒体形态及传播样式及特点,掌握一门甚至两门外语,都成为新时代媒体工作者必须具备的素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洞观全局,才能稳操胜券。

再者,当代媒体人还要充分学习掌握中华传统文化,了解掌握中华五千年文明精要,在“一带一路”经贸旅游文化交流中,对外传播中华优秀文明,以儒释道传统文化以及礼仪道德“和合”理念,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世界大同,发挥中华文明的独有力量。

总之,当代媒体职业定位,应该既是中华传统文化代言人,又是通晓掌握现代社会文明,熟知国际惯例规则的文化使者。国际交融、跨文化交流进程中,新时代的媒体记者应该成为当代“玄奘”,只是当代新闻“玄奘”应该以文化输出为主,同时兼具拿来借鉴,让世界更紧密融入中国,让中华文明大踏步走向世界。

(作者为周口报业传媒集团党委委员、副总编辑、首席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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