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5月13日
第06版:沙颍文艺 PDF版

那年我入团

顾玉杰

一个安静的中午,我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直播。聆听着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我的思绪不禁回到40年前。那年,我上初中,14岁,是个懵懂的青涩少年。我入团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成长经历。我是“60后”,在新中国的红色文化熏陶中成长,度过人生的少年时光。上小学,入少先队,戴红领巾,列队,举手,升国旗。在那个年代,对一个少年来说,理想是抽象的,现实是做个好学生。红色教育潜移默化,入心入骨,“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基因就这样植入血脉。小学课本里的《小英雄雨来》《鸡毛信》,革命电影《闪闪的红星》《红孩儿》《小兵张嘎》,还有数不胜数的战争故事连环画,塑造了一批批革命少年形象。我的心中慢慢升腾一股少年英雄气,天天想“打仗”,对“敌人”恨得牙痒痒。看了电影《奇袭》,就编个柳条帽,埋伏在夜幕中;看过电影《盘石湾》,第二天敢从桥上往河里扎。就连去地里看护庄稼,也要削个红缨枪扛上。我本少年,却像变形金刚,雄心爆棚,战力无比,时常幻想能路遇坏人,斗智斗勇,成就传奇。为了展示少年的骄傲,我书写、刻模,在周围小伙伴的背心上用红漆印上“中国少年”4个字。小学毕业那一年,共青团鹿邑县委召开团代会,每个公社选派一名少先队员列席大会,我作为公社少先队员代表之一,第一次来到县城,站在鲜艳的团旗下!

中学是青春的门楣,挂满成长的多味果。在初中,除了课程结构发生的变化之外,入团成为同学们的热门话题。入团是个光荣时刻,也是见证成长的标志。那段日子,我开始考虑入团的事,郑重其事地撰写入团申请书,写一阵子塞起来,过几天,拿出来再写。“党的后备军和生力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突击队”……显而易见,这些词汇是不可缺少的。老实说,当时在我看来,入团首先是个面子的事。一个初中生如果不是团员,那会受人鄙视的,这不是思想进步不进步的问题,有可能与道德品质扯在一起,套用现在的话语体系,就是另类或问题少年,谁也不想被贴上这个标签。这种荣辱感和价值认同,不仅在校园,在家长中、在社会上也达成了共识。一次,姨父来我家串门,他问我:“该入团了吧?”我点点头。他不停地说,兜过来绕过去,我终于听明白了,姨父有个“媒茬”,给我提亲来了。我这时领悟到,姨父的问话暗含检审,可见入团非小事,这政治面貌还可能关乎终身大事。

在班主任老师的推荐帮助下,我加入团组织,胸前佩戴一枚闪闪发光的团徽。为了表达对班主任的谢意,我送给老师一只可爱的狗崽子。为了显示团员的与众不同,我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穿衣服讲究干净整洁,头发梳得尽可能直起来,劳动也变得更勤快了,助人为乐的事自然必不可少。团员对党员是仰视崇拜的,对党组织是向往的。那时,我便有意打听周围谁是党员,看看党员是啥样,用现在的流行语,就是“对标对表”,学有榜样。对面邻居,本家一个爷,小名叫鸡脯,他居然是党员!我肃然起敬。为这事问奶奶,奶奶不知道党员这个词,她告诉我,脯爷是个“积极分子”。我开始琢磨脯爷的“积极”。对了,除了生产劳动卖力之外,有次在生产队牲口屋里忆苦思甜,他哭得比别人厉害。

高中时,我担任班级的团干部。在繁重的学业压力下,团活动很少,偶尔组织个班级联欢会,或参加学校团委组织的专项赛事,其他的就记忆模糊了。印象中,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到乡政府去开团组织关系证明。乡团委书记很年轻,他把我送出门,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我知道,这笑胜千言,是鼓励,是希望。在大学,同学们来自全国各地,都是风华正茂的团员青年,团员的角色多少有些淡化。有一件事,使同学们的团员身份得到强化。20世纪80年代中期,南疆对越战事持续,兰州军区部队在老山驻守轮战,部队官兵代表曾来学校作报告,英雄浴血奋战的事迹不断见诸报端。班里有同学提议:“我们给老山前线战士写封信吧!”“以共青团员的名义!”大家一听,群情激昂,纷纷表示赞同,那种爱国热情,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

时光一去不复返,芳华岁月成追忆。奋斗是青春的底色,青年是未来的希望。站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关口,纵然青丝变华发,我依然拥有一颗火红的心。坚守信念,笃定前行,做一个一身正气的人,做一个一心为公的人,做一个一尘不染的人。总书记的谆谆教导还在耳边回响,我们定当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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