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照片由陈玉培亲属提供

□记者 王锦春 王吉城

在西华县，许多人都知道老战士陈玉培。这位从血与火的战场走出的勇士，用一生谱写了一曲壮丽的战斗之歌。

抗战时期，他的母亲被凶残的日寇活埋。为报仇，他参加抗日游击队，加入八路军。

他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

20世纪50年代，他多次参与中央首长的警卫工作并出色完成任务。

20世纪60年代初，他来到西华县，与群众打成一片，结交了一批“穷亲戚”，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陈委员”。

2015年，他给中央军委写信，希望能参加抗战胜利70周年阅兵式，教育子孙后代不忘日寇暴行，弘扬伟大的民族精神和抗战精神。

为探寻英雄故事，近日，记者来到西华县采访陈玉培的子女，听他们讲述陈玉培的传奇人生。

跟着哥哥去抗日

“1923年，我父亲陈玉培出生于河北省威县李家店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我爷爷离世早，家庭重担全部压在我奶奶柔弱的肩上。奶奶含辛茹苦，拉扯着我父亲和大伯陈玉峰在艰难困苦中讨生活。”陈玉培的小儿子陈新建回忆说，那是一段充满艰辛与苦难、悲惨与血腥的岁月。

1938年，对于陈玉培来说，是命运转折的一年。那一年，日寇侵占威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李家店村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村民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1941年农历八月十六，日寇在李家店村“扫荡”，残忍杀害了村长和几位村民。

怀着对侵略者的满腔怒火，陈玉培和哥哥陈玉峰毅然决然加入共产党领导的县大队。哥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由于年龄小，陈玉培就跟着大队长当勤务员。

县大队人多枪少，陈玉培没有分到枪，不能直接与敌人拼杀，但他爱动脑筋，用心观察每一次战斗，默默积累经验，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像哥哥一样，扛枪上战场与日寇正面交锋。

群众掩护得脱身

“父亲生前告诉我们，他的命是群众给的，没有群众的掩护，他早就被日寇杀死了……”陈新建回忆起父亲的往事，十分伤感。

1941年秋冬，县大队被日寇重兵包围、打散，陈玉培和哥哥侥幸逃回家中。然而，危险并没有就此消除。一天，汉奸带着一群日寇来到村里抓他们兄弟俩，情况万分危急。

关键时刻，邻家的嫂子和婶子冒着生命危险，迅速将陈玉培拉到院子里，让他躲藏在西墙边，在他身上盖层干草、罩上篓子，她们坐在篓子上做针线活。很快，汉奸和鬼子来找人，挑着明晃晃的刺刀，在众人面前乱戳，威胁说：“窝藏八路全家杀光。”邻家嫂子毫不怯弱地说：“这里没有共产党县大队的人！”她用智慧和勇气哄走了汉奸和鬼子，陈玉培得以死里逃生。

“父亲心怀感恩，从来不敢忘记当年救他的群众。20世纪90年代末，父亲带着我们专程回老家看望当年救他的那位嫂子。那时，老人年事已高，她握着我父亲的手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陈新建激动地说。那次回老家，陈玉培还完成了一个心愿——“安葬”母亲，其实就是在一块青砖上刻下“陈秦氏”葬于祖坟。

陈玉培“安葬”母亲的背后，是一段令人伤心欲绝的往事。

1942年，为躲避战乱，陈玉培和母亲、哥哥辗转来到山东省新泰县。在这里，他们依然没有摆脱战争的阴影。1943年春，为抗击日寇，陈玉培和哥哥陈玉峰在新泰县同时加入八路军，被编入鲁中军区第10团2营4连，陈玉培在1排，陈玉峰在3排。他们的母亲陈秦氏被安置在一个名为和尚庄的村子里。

一家出了两个八路军战士，他们引起叛徒、汉奸的注意。在叛徒、汉奸的带领和指认下，陈玉培的母亲被日寇抓走，当天夜里被活埋。

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让陈玉培悲痛欲绝，也让他心中的仇恨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他擦干眼泪，奋勇杀敌，报仇雪恨。

智勇双全展风采

“父亲不但枪法准，而且打仗时善于动脑子……”父亲杀日寇的经历，令陈新建记忆深刻。

1944年，麦子刚出齐穗的时候，陈玉培所在部队在新泰县一个山头与日寇激战。战斗中，哥哥陈玉峰被日寇的子弹打中下腹部，身负重伤。由于部队紧急转移，陈玉培没能见到重伤的哥哥就随部队出发了。

母亲被活埋，哥哥生死未卜，国仇家恨让陈玉培更加痛恨日寇，也更加坚定了他抗日到底的决心。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有一个信念：只要活着，就跟着共产党打日寇，死了也光荣。

在部队里，陈玉培是机枪手。他头脑灵活、枪法好，每场战斗总能有所收获。

攻打沂蒙县城时，陈玉培充分展现了机智和勇敢。在战壕里，他让战友用一根棍子顶着帽子来回走动，吸引敌人的火力。敌人的子弹纷纷射向那顶帽子，他则借机向敌人的火力点猛力扫射，打死不少日伪军，掩护战友冲进县城。那场战斗，他们部队消灭了驻守的日伪军，他打死3名日寇狙击手，那顶帽子也被敌人的子弹打出17个窟窿。

这场战斗后，陈玉培的智勇双全在部队传开。他更加坚定了战斗信念，决心在战场上勤动脑子、想办法，尽可能保护自己、消灭敌人。

巧妙引燃炸药包

“我们做子女的都知道，父亲平时胆大心细，这与他在战场上养成的做事风格有关。”陈新建表示，父亲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在战场上拼杀几十年，没有受过伤。

194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后，陈玉培成为华东野战军的一员，先后参加鲁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

在孟良崮战役中，陈玉培担任机枪班班长。敌人的抵抗异常顽强，夜间，照明弹、探照灯把整个山头都照亮了，我军的大炮也打得地动山摇。总攻命令下达后，漫山遍野都是我军的部队，陈玉培带领机枪班向敌人的核心阵地猛打猛冲，为突破敌人封锁打开一条血路。战役胜利后，机枪班受到部队首长的表扬。

战场上，陈玉培爱动脑子、用巧劲。1947年11月，陈玉培所在部队攻打通许县城。夜间，为炸开城门，爆破手把炸药包堆到城门下，由于紧张，没有拉导火索就撤了回来。这时，城墙上的敌人已经发觉，情况危急，再去拉导火索已不可能。部队首长找到陈玉培说：“你有啥办法把送过去的炸药包引爆，把城门炸开。”陈玉培想了想，让卫生员给他送来了胶布和药棉，然后自信地对首长说：“你们先撤吧，看我的！”

他用胶布把药棉粘在准星上，然后端枪瞄准。当眼睛、准星和勉强可以看得见的炸药包成一条直线时，陈玉培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没打完，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城门炸开！两个突击营冲进城里，解放通许县城。经过多次战斗锻炼和考验，凭借出色的表现，陈玉培被提拔为排长。

成功狙击灭敌威

1948年冬，淮海战役正紧张激烈地进行。营长突然找到陈玉培说，前沿阵地出现新情况：敌人向我军阵地打冷枪，几个排长先后牺牲，且都是头部中弹，让他赶快想办法。

陈玉培钻到战壕里查看地形，发现前面100多米远的地方有几所房子，还有柏树林，他判断敌人就是从那里打的冷枪，且有狙击手。当时周围覆盖着雪，他便命令全排战士把帽子翻过来戴，帽檐朝后，衣服也要反过来穿，并把枪用白布缠起来，隐蔽自己。随后，他让一个战士挑着帽子吸引敌人。敌人的枪响了，挑起的帽子被打出几个窟窿，陈玉培借此发现了敌人狙击手的位置。他一个点射就把敌人的狙击手撂倒了。有个敌兵过去拉尸体，他又是一枪！敌人知道我方阵地也有狙击手，再不敢打冷枪。由于表现突出，陈玉培被部队记二等功。

1949年2月，陈玉培被编入26军78师71团2营4连，任排长。部队里有一句话：“到了71团，只要活一年，不是当连长，就是指导员……”陈玉培服从命令，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党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当年5月，陈玉培参加解放上海的战役。上海解放后，陈玉培所在的连队在上海南京路执行警备任务。此时，陈玉培已成长为副连长。

战场结下生死之交

“每当看到抗美援朝的影片，我就深刻感受到志愿军战士面临的巨大挑战和他们顽强不屈的精神。我感到自豪的是，父亲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并在战场上结交一位生死战友……”陈新建告诉记者，一直以来，父亲的故事一直激励着全家人努力工作，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1950年11月，陈玉培随26军78师参加抗美援朝战争。陈玉培作战勇猛，善于从战斗中总结经验。

“枪不重眼，炮不重坑……”练兵时，陈玉培给战士上战术课，要战士记住，敌人的炮弹打过来爆炸后，要跳到弹坑里，以掩护自己，消灭敌人。遇到敌人的坦克，要冷静大胆地卧倒，就地打滚、灵活躲避。此外，敌人向山上进攻时，枪要瞄准敌人的头；敌人向山下进攻时，要瞄准敌人的脚，这样就能多杀敌人。他传授的这些经验，提高了战士的战斗能力。

前方战事吃紧，战士往往拿着馍馍边吃边急行军。朝鲜的环境极其恶劣，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次战斗中，陈玉培等人已完成阻击任务，可以撤退了。不巧的是，阵地上的报话机被炸坏，他们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危急时刻，首长派通信员小李冒着枪林弹雨前往阵地，通知陈玉培等人撤退。若不及时撤退，陈玉培等人很快就会被美军包围。收到命令，陈玉培等人立即撤退。他们刚刚撤走，阵地就被炸成一片火海。这次行动中，通信员小李的一只耳朵被敌人的炮弹炸聋。

“后来我父亲得知，小李是河南鄢陵彭店人。20世纪70年代，他们两个终于又联系上。每年，小李叔就会骑着自行车，带着家里种的桃子来看望我父亲。我父亲热情招待，杀个鸡子，摆上好酒，共叙战友情……”陈新建至今仍然记得当年的场景，他说，“两人的友情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初小李叔去世……”

陈玉培一生都感激救过他性命的人。在那场“气多钢少”对决“钢多气少”的正义之战中，值得被人铭记的，不仅有志愿军战士顽强的斗志，还有战友之间舍生忘死、互相帮助的铁骨柔情。

有幸保卫毛主席

1954年，陈玉培从朝鲜归国后，在曲阜驻防。在曲阜驻防期间，陈玉培惊喜地得知，失散多年的哥哥陈玉峰找到了！原来，陈玉峰在战斗中和弟弟走散，因下腹部受重伤，导致残疾。陈玉峰退伍后，被评为三等乙级残疾荣誉军人。回乡后，他一直跟着四伯父艰难生活。

1954年12月，陈玉培转业到河南许昌，不久又调到鄢陵县，并在那里结婚生子。

鉴于政治素质高、忠诚可靠、军事素质过硬，经上级党组织严格政治审查，1955年，陈玉培被调到河南省政府保卫科工作。接到通知后，陈玉培离开刚刚建立的小家庭，奔赴新的工作岗位。不久，在组织的关心和帮助下，他的妻子被安排到省政府食堂工作。

来到省政府保卫科，得知自己的任务是保卫领导的安全，陈玉培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责任更大了。工作中，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严守纪律，保守机密，无论严冬酷暑，始终保持高度的政治警觉性。

毛主席几次到河南视察，陈玉培都参与了警卫工作。一次，毛主席在郑州结束视察工作后，接见省政府的工作人员及一些家属代表。陈玉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毛主席，心情十分激动，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1958年8月6日至8日，毛主席到新乡、襄城、长葛等地视察农村工作，陈玉培又一次参与安保工作。在襄城一块烟田边，襄城县的工作人员向毛主席献了一顶草帽，毛主席很高兴地戴上。这就是后来人们常见的那张毛主席在烟田里视察的照片。毛主席对摄影师说：“不要光照我。”他招呼陪同人员共同合影。

能够近距离接触毛主席，并与毛主席合影，成为陈玉培一生最难忘的经历。

村里有帮“穷亲戚”

“陈玉培来到我们村时，我们两家就成了‘亲戚’……”今年82岁的刘双桥村村民刘天良激动地说，当年，他和陈书记家住得近，对陈书记一家熟悉得很。

陈玉培是怎么从郑州来到西华的？原来，1960年，陈玉培积极响应省委号召，带着家眷由省政府来到西华县。他还将残疾的哥哥接到身边，照顾他的生活，直到哥哥1965年去世。

到西华后，西华县领导让陈玉培担任西华营公社党委书记。陈玉培推辞说：“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向群众传达好党的政策呀？还是下到农村工作，离群众更近些。我的命是群众救的，和群众在一起，给群众办点实事，我心里舒服。”根据他的要求，上级让他到西华营公社刘双桥村大队担任党支部书记。陈玉培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刘双桥村安家落户，住在村头三间破房子里，成为地地道道的农民。

当时，刘双桥村是有名的贫困村，还存在着严重的“门头风”，上级下拨的救济粮款被少数干部分给门头较近的人或亲戚；真正困难的群众得不到救济，群众意见很大。陈玉培不信这个邪，在发放救济粮款时，他组织干部群众代表，提出发放救济粮款者的名单，再一一入户核实情况，真正把救济粮款分给最困难的群众。陈玉培因此得到了群众的拥护。从此，村里再没出现过救济粮款发放不公的现象。

在刘双桥村，陈玉培有一帮“穷亲戚”。1960年之后的三年困难时期，群众生活困难。陈玉培把群众当“亲戚”，带领社员开展生产自救的同时，主动与辖区五二农场联系，帮助农场修剪树枝，把剪下的树枝拉回分给社员当柴烧，还组织社员帮助农场二分厂畜牧场割草，解决农场劳力不足的问题，同时解决群众口粮不足的问题。几年间，陈玉培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被群众热情地称为“贴心书记”。

至今，刘天良仍清晰记得当年陈玉培的妻子朱秀娥到他家“走亲戚”的事。

那一年春节，刘天良站在村头，看见朱秀娥提着一篮子油条、大馍走过来。

“嫂子，你准备干啥去？”

“恁哥让我走亲戚！”

“这村有你亲戚？”

“你家不是俺的亲戚？”

刘天良一愣，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刘天良眼睛湿润了，他没想到，陈玉培已经把他和家人当作“亲戚”、看作一家人了。刘天良赶紧走过去，接过朱秀娥手中的篮子。

在艰苦的岁月里，一个老革命与一个普通农民结成了“亲戚”。直到现在，两家的下一辈人仍然是“亲戚”，逢年过节相互走动。

百姓拥护众人夸

对陈玉培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为百姓分忧解难。

1966年，陈玉培调到西华县城关镇工作，担任镇委组织委员。因为家庭成员多，城关镇特意为陈玉培腾了三间房。当时，镇里有一位姓周的盲人，没有固定住处，白天拖儿带女流浪讨饭，晚上四处找车棚、草屋过夜，生活困难。陈玉培同情他，毫不犹豫把镇里为他准备的房子隔出一间让给那位姓周的盲人。

1979年4月，陈玉培邻居李军的母亲去世。当时，李军家生活困难，买不起棺材。陈玉培用自己的积蓄为其母亲买了棺材，并支付办丧事的一切费用，前前后后花了180多元。在当时，这可不是小数目，李军感动得几次给陈玉培下跪磕头。

心里装着老百姓，老百姓的心中也装着他，人们亲切地称陈玉培为“陈委员”。陈玉培去街上买菜，总有一些群众拦住他，往他自行车篓里塞自家种的菠菜、芹菜，不收下不让走。深耕基层，扎根群众，矢志为民的陈委员，群众怎能不喜欢？

1980年，陈玉培调到城关镇卫生院当院长。一天，一位乡下妇女抱着小孩在卫生院痛哭。陈玉培上前询问得知，原来小孩感冒发高烧，没钱医治。陈玉培立即掏出20元钱递给那位妇女。该妇女接过钱感激不尽地说：“你真是好人啊，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陈玉培说：“大妹子，赶快去给孩子看病吧。给你钱，我就没想着让你还啊……”

陈玉培对他人尽心尽力给予帮助，但对自己、对子女却要求极严，他常对子女说：“不要给组织找麻烦，不要给政府添负担。”2002年，陈玉培的老伴患直肠癌，2005年病逝，花费7万多元。不少人劝陈玉培：“你为国家作了那么多贡献，现在家里遇到困难，给政府、民政部门要求要求，给些照顾。”他的子女也认为，一般的家庭有了困难，政府还给予照顾呢，他们是革命家庭，更应该享受照顾。于是，他们给民政局写了要求救济的报告。陈玉培知道后，严厉地说：“再难，能有打日本鬼子的时候难吗？我一辈子没有伸手向组织要过啥，不要给政府添麻烦……” 在陈玉培坚持下，他的子女撤回了报告。

渴望参加阅兵式

2015年，陈玉培92岁高龄，时逢举行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他给中央军委有关部门写信，说最大的梦想是参加阅兵式。

由于时间紧迫等原因，最终陈玉培未能如愿。中央军委工作人员给陈玉培家打来电话，详细说明了情况，高度赞扬陈玉培在抗战时期作出的贡献，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对抗战老战士的敬重与感谢。

能让更多人铭记历史，未能参加阅兵式陈玉培亦无遗憾。晚年，陈玉培带着子女来到西华县烈士陵园哥哥的墓前。他告诉哥哥：“在抗日战场上，我们谁都没有想过能够活着。如今，祖国越来越强盛，人民生活越来越幸福，我们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淮海战役纪念章”“渡江战役纪念章”“抗美援朝纪念章”“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对于陈玉培来说，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给他颁发的各种纪念章，是对他一生最好的赞誉。他经常告诫子女，不要忘记过去，要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听党话、跟党走！

历经风云人生路，一颗红心永向党。2019年7月，陈玉培离开人世。

英雄的名字，永被铭记；英雄的精神，代代相传。在历史的长河中，陈玉培和众多老战士的精神永远熠熠生辉，照亮我们前行的路。②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