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18年01月25日
第07版:文化周口

王三猴的故事

■王羡荣 王保清

石磨眼里取石头

王三猴的私塾先生手里经常把玩两个圆润的石头。一天上午,他手里把玩着石头突发奇想:考考这班学生,看看到底谁最聪明。下课后,他故意把一个石头放进石磨的磨眼里,然后把学生都叫过来,板着脸对他们说:“你们都听着,不许掀掉上扇磨,也不许用筷子之类的东西夹,看谁能把这个石头蛋从磨眼里取出来。谁能取出来,谁就是最聪明的学生,我奖他一个砚台。”

石头在磨眼里,周围虽有点儿空隙,但用手指却不容易将石头捏出来。王三猴看了看,悄悄地躲在了一边。几个年龄稍大的学生挤在前面,都想露一手,耍耍小聪明,争当好学生。他们围着石磨转了一圈又一圈,摆弄了半天,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也没有把石头取出来。一二十个学生个个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想出好法儿。

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干脆说“弄不出来,就是叫老天爷搬来也弄不出来。”

就在大家无可奈何的时候,王三猴发话了,他说:“唉,看你们几个愁哩,这还不容易嘛,我有法子把它取出来。”说完,只见他拿起一个砚台盒盖,去院子里弄了满满一盒盖沙子,顺手在地上拾起一根小木棍,不慌不忙地走到石磨旁,把沙子慢慢倒进磨眼里,一边倒一边用小木棍搅动石头,不一会儿,石头就被沙子托了上来。

学友们无不佩服王三猴。一个学友伸着大拇指对他说:“你真了不起!”

先生感慨地说:“想不到王云明小小年纪,竟能想出这样的好法子,他是咱学馆里最聪明的好学生!”这一年,他才八岁。

大大爷上当

王三猴的大大爷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人称外号“老小孩”。一天吃完早饭,“老小孩”在街上碰到王三猴,就笑着说:“三猴,你这孩子今儿逗逗这个,明儿捉弄那个,肚子里装的全是瞎话。你啥时候也给我说个瞎话,看俺上当不上当。”王三猴故意板着脸说:“大大爷,您是长辈,俺咋能骗您哩。”说完,一溜烟小跑上学去了。

中午时分,王三猴得知他大大爷的儿子和几个小伙伴打赌,要独自一人游过村边的贾鲁河。当时是汛期,贾鲁河水满槽,浪大漩涡多,几天前才淹死个自称水性好的年轻人。

他怕自己的堂兄出事,便跑到河边对堂兄说:“哥,别下河,你家失火了,快回去救火!”说罢,一口气跑到大大爷家,气喘吁吁地说:“大大爷,不好了,俺哥在河里淹着了,您快去看看吧!”他大大爷一听儿子出事,吓蒙了,也顾不上辨别王三猴话的真假,拔腿就朝河边跑去。

他大大爷刚跑到村头,迎面碰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二人都愣住了。父亲说:“孩儿,你没事啊?三猴说你淹着了,可把俺吓坏了。”儿子说:“三猴净编瞎话,他对我说咱家失火了,俺连鞋都没顾上穿就往家跑。他这是两头哄骗,咱爷俩儿都上当啦。”

这时,他大大爷才忽然想起今儿个早饭后和王三猴说过的话,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午饭后,王三猴见到大大爷,说:“大大爷,您不是说要试试上当不上当吗?这回可不能怪我呀,是您老人家叫俺说瞎话的。”

大大爷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这孩子,歪点子真不少,俺算是服你了。”停了停又说,“可话又说回来,你要不编这个瞎话,你那哥哥下河游泳,万一出事了,咋办!我还真得谢谢你哩!”

买鸡蛋

在一次闲聊中,王三猴听说有一个中年男子卖鸡蛋缺斤短两,称不够数,有时还算马虎账,说混沌语,如“三八二十六,收你二十五文妥啦,少要一文。”等等,总是编圈捏弯多收钱。王三猴听说后很生气,决定惩罚他,叫他也尝尝被坑害的滋味儿。

不久,机会来了。中伏天的一个中午,烈日当空,闷热无比,那个中年男子又来到后石羊集卖鸡蛋。听到叫卖声,王三猴便赶来谈生意:“鸡蛋多少钱一斤?”

“十文。”

“论个儿买呢?”

“一文一个。”

“我全要了。可俺没带装东西的家伙儿,放哪儿呢?”

“就放在地上数吧!” 卖鸡蛋的指着地说。

“那不中!放在地上鸡蛋都脏了,咋吃?”

“那咋办哩?”

“麦场边不是有个立着的石磙吗,就在石磙上面数吧!”王三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石磙说。

卖鸡蛋的男子只好同意。两个人走到石磙处,王三猴一个一个地数着放在石磙上,数着数着石磙上面放不下了。王三猴说:“你先用胳膊圈住石磙上边,我接着数,反正我全要。俺家就在前边,数完了,我回家拿个篮子,连钱一起送来。”

事已至此,卖鸡蛋的男子只好说:“我用胳膊拦着,你快点儿数!”

王三猴又数了一阵子,石磙上放满了鸡蛋,看着中年男子弓着腰,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鸡蛋,动也不敢动,起身说:“我去拿篮子拿钱,很快就回来。”

“那你快去快回啊!”

王三猴嘴里说“知道了”,心里却想:你等着吧,今儿个我要让你好好晒晒暖儿。

王三猴走后,那个卖鸡蛋的弯腰双手抱住石磙,上头烈日晒,下面石磙烤,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淌。稍微一动又怕鸡蛋摔碎了,哪儿敢换姿势,那个难受劲儿就可想而知了。

王三猴觉得卖鸡蛋的男子罪受得差不多了,这才从家里慢慢悠悠地出来,不慌不忙地收鸡蛋付款。卖鸡蛋的边擦汗水边埋怨道:“老弟啊,今儿个你可把俺害死啦!”

“哦,你也尝到被坑害是啥味了吧?”王三猴话里有话地说。

卖鸡蛋的一听这话,明白了王三猴是有意捉弄他。因为他平时卖鸡蛋缺斤短两,今儿个虽然心里有气,但也不敢再说啥,慌忙收拾收拾摊子,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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