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过端午。

姥姥总是不忘这个节日，往往提前一个月左右，她就开始为这个节做准备了。碎布头、五色毛线、棉花、艾草……这些都是为了缝扳脚娃娃。家里有几个小孩儿，姥姥就会缝几个扳脚娃娃。

把白布裁剪成正方形小块，对折呈三角状，缝至中间，留上小口装进去一些棉花和艾草，有时候还会滴进去几滴花露水，使得这个娃娃更香。做好了身子，就开始做娃娃的脑袋，缝上黑线当成头发。给女孩儿的，就缝上两个长辫子；给男孩儿的，就留一个冲天炮。做完这些，姥姥会认真地给娃娃画上五官。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姥姥，用手拿着笔，颤抖着在娃娃的脑袋上描描画画，不一会儿，就画出了眉眼，女孩儿是双眼皮，男孩儿是单眼皮。后来，姥姥总是请我画，可是学了几年美术的我，总也画不出姥姥笔下的味道。把脑袋缝上，就开始给娃娃做花衣服和缝制长流苏了。姥姥往往会给扳脚娃娃穿上花色的肚兜，最后再用五色毛线编成辫子，一个漂亮的扳脚娃娃就做成了。

给小孩儿挂在脖子里，姥姥说能驱蚊辟邪。我们也都相信。尤其是当孩子生病时，姥姥总会把扳脚娃娃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她说，这就会好了。

许多年过去了，我的孩子也已经长大，而姥姥给我做的扳脚娃娃还在墙上挂着。

姥姥离开已十年有余，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扳脚娃娃……

（赵明明 太康县马厂镇回族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