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18年08月24日
第10版:晚晴 PDF版

童年趣事

■王家备

偷瓜

傍晚,我骑着自行车到城郊转悠,望着田野秀丽的风光,越走越有兴趣。大路两旁绿树遮阴,玉米已齐人高,黑油油宽大的叶子在微风下摇摇摆摆,像是和我招手致意,庄稼的清香侵入肺腑,使我心旷神怡。走着走着,不远处地头上的一个瓜庵映入我的眼帘。望着被霞光笼罩的瓜庵,见景生情,使我沉浸在当年与玩伴偷瓜的有趣的回忆里……

对于我们这些七八十岁的人来说,童年最有趣的事莫过于偷瓜摸枣了。只要我们这些老头子聚在一起,还时不时地聊起小时候的趣事,一旦聊起“偷瓜”的话题,往事如同岁月串起的珍珠,掸去沧桑积淀的尘埃,珠子依然鲜亮光洁。

那时,一些农户总要种点经济作物,种瓜是首选,既可增加收入又可一饱全家人的口福。农户会在地头搭个瓜庵,还在地中间用粗棍搭个架子,下层铺上门板,这是看瓜人的“哨所”,可以观察周围的动静,及时发现偷瓜者,夜里还挂上一个马灯。

那是一个炎热的正午,流火般的日头炽烤着墨绿的原野,高梁有一人高,豆棵刚到肚脐儿。静静的田野上笼罩着似有似无的白雾。我们五六个“光腚猴”借着青纱帐的掩护,准备到瓜地偷瓜。我们在身上涂满泥浆,脏得像个泥猴,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就是被发现了,身上滑溜溜的也抓不住。个头较大的铁蛋哥首先从豆棵里偷偷爬进瓜地,借着身上的“保护色”,把大一点的甜瓜摘下来,用手一推或用脚一蹬,瓜就滚到了豆地里或地边的墒沟里(两块地交接处的浅沟里)。“后方战士”麻利地把瓜装进篮子里,待到装满,就弓着腰抬着“战利品”凯旋而归。但是,一饱口福之后,剩多剩少都不敢往家拿,父母知道后,少不了一顿暴打和臭骂,还得向人家赔情赔钱,多丢人呀!只好扒个坑埋在地里,过后再来吃。主意虽好,只是当夜下了雨,等我们去扒的时候,瓜早已坏得不能吃了。尽管偷瓜是不光彩的事,但是回想起来很是滑稽可笑。

烤红薯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户户都要种上亩二八分地的红薯,可以调剂半年几个月的生活,或者拿到集市上去卖,可以换油盐酱醋钱。中秋前后,高粱谷子已经收割完毕,大田里只剩下棉花和红薯了。我们这帮调皮鬼挎着篮子,满红薯地里“视察”,貌似捉蚂蚱、逮蝈蝈,其实是在搜索目标。我们只要细长块,不要圆疙瘩,当每个人的篮子里有三两块红薯时,就马上撤离阵地,找一个高岗或远离红薯地的空旷地,留下一人挖沟,其余全去拾柴禾。负责挖沟的先抓一把土往空中一撒,看看风向,挖一个口朝风向的长沟。沟的宽窄根据红薯的长短来定,长的、粗的做大梁、二梁、三梁,横着摆在沟沿上,短的竖放在两梁之间。两个横梁是一搭子、三个横梁是两搭子、四个横梁是三搭子。小伙伴们找来高粱叶、豆叶、半干的棉花叶,间或有干透的高粱秆和芝麻秆。用火柴点燃豆叶送进沟里,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苗顿时蹿了上来,烟雾冲天。火太旺了就少续点柴禾,火小一点的时候再继续加柴。红薯的表皮逐渐由白色变成金黄色,再变成黑色,这时立马住火,将红薯翻个对过,再继续烤一会儿。红薯烤好了,我们吃了起来,觉得很香甜。剩下半生不熟的,用土围起来,封严再焖一会儿。当我们吃完红薯相互对视时,不禁哈哈大笑,个个都是花狗脸、黑嘴鼬(幼年黄鼠狼),俩手像老鸹爪,黝黑黝黑的。现在想起来觉得十分有趣,仿佛嘴里还留有余香。

往事已远离不再回来,任何复制、还原也找不出当年的感觉,它只能深埋在我的记忆里。

2018-08-24 2 2 周口晚报 content_36645.html 1 童年趣事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