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9月03日
第07版:文化周口 PDF版

第二十三章

配角饮誉——申凤梅六晋京都(二)

(接上期)

10月17日,时任全国剧协副主席,著名导演、剧作家杨兰春,又以《推荐现代喜剧〈吵闹亲家〉》为题,在《河南日报》发文盛赞该剧。他在文中写道,该剧的剧本把故事“编得波澜起伏,环环相扣,再加上机趣幽默的语言,使你一进剧场便不知不觉地把戏看完”,该剧“集中力量开掘人物,从而塑造了杨大山、张二翠、杨奶奶、张瘸子等一系列形象”。对于该剧的舞台展现,他在文中说,该剧“根据剧本规定情景,充分发挥戏曲特长,载歌载舞,夸张变形,使人物的内心活动,通过外在的应有动作,达到了内外有机结合”。

杨兰春在文中还特别对申凤梅赞誉有加。他在文章的开头就说:“正当全省文艺界开展向申凤梅同志学习活动的时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又给省会观众送来了一台好戏——《吵闹亲家》。这是一出现代喜剧,自与观众见面以来,连演数十场,场场爆满,我就连看了三遍。”

随后他在对饰演杨大山的何全志和饰演张二翠的陈静作过赞誉后,又对饰演杨奶奶的申凤梅做出了高度的评价。他说:“著名表演艺术家申凤梅同志从演诸葛亮到演杨奶奶,两路角色,反差更大。她虽然年事已高,却仍在艺术道路上不断追求。这台戏中她每次出场都在关键时刻,起着推动和解决全剧矛盾的重要作用。尤其她那几板唱,吐字清晰,行腔自如,浑厚质朴,悦耳动听,极为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可敬可爱的农村老太太的艺术形象。”

1991年10月,应文化部和民政部之邀,申凤梅率团第六次晋京,把他们的新作《吵闹亲家》奉献给首都观众。10月21日,该剧在首都吉祥大剧院举行首场演出,场内观众爆满,观众情绪热烈,掌声笑声不断,全场鼓掌达47次之多。申凤梅上场第一板唱,就一连赢得了四个满堂好。

饰演张二翠的陈静,出场一个亮相几个动作,不曾开口已将一个利落能干的农村中年妇女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现了出来。饰演杨大山的何全志,生活功底扎实,艺术经验丰富,表演风趣幽默,使人在捧腹大笑中,又能体会到人生况味。尤其是在“亲家路遇”一场,台上演出精彩,台下观众热情,笑声掌声响作一片,全场观众都被带入了剧情之中。

演出结束,演员一连谢幕多次,观众仍是不愿离去。老舍夫人胡洁清等众多首都艺术家,纷纷走上舞台祝贺演出成功,与演员亲切交谈,合影留念,并当场赋诗献画。接着,剧团又在吉祥大剧院和解放军三总部连演数十场,仍是场场爆满,盛况如前,这部戏剧深受首都观众的欢迎。

10月25日和30日,剧团又两次进入中南海,分别为中央领导演出了《吵闹亲家》和《诸葛亮吊孝》。11月5日,剧团又在中央党校举行了专场演出。其间,时任中央党校校长乔石、中顾委副主任李德生、全国政协副主席王光英、解放军总参谋长迟浩田、中宣部副部长兼文化部代部长贺敬之等观看了演出。

10月30日的演出结束后,迟浩田紧紧握住申凤梅的手说:“好,这个戏很好,很好看,也很有教育意义。建议你们到解放军三总部演一下,让他们看看。”文化部代部长助理高运甲说,演得非常精彩,从头到尾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是戏。

10月23日,文化部、民政部、全国剧协、全国现代戏研究会,为《吵闹亲家》晋京演出联合召开了座谈会。会议有首都30多位学者、专家参加,该剧导演、编剧率先介绍了剧目创作与演出情况,接着学者、专家踊跃发言,对该剧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专家们认为,《吵闹亲家》是一出难得的好戏,它不仅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而且有积极的现实意义。作者捕捉富裕后的农村出现的新问题,善意地讽刺了农村婚丧嫁娶方面大操大办的浪费现象,热情讴歌了我们民族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剧情虽不复杂,但却编得波澜起伏,环环入扣。语言机趣幽默,充满了河南农村特有的乡土气息。

剧中的张二翠、杨大山、杨奶奶、张瘸子等几个人物形象鲜明,各具特色。张二翠、杨大山之间年轻时的爱情关系虽着墨不多,却增加了整部戏的韵味和厚度。整体来说,该剧是喜剧的题材、喜剧的人物、喜剧的表现手法。其表演自然流畅,活泼清新。给人以寓情于理、寓教于乐的感受。全国剧协书记处书记张书义,更是对该剧评价到位,他说:“《吵闹亲家》这出戏是通俗戏,却品位不低;是轻喜剧,但分量不轻。”

专家们还认为,《吵闹亲家》这出戏的导演,匠心独运,孜孜以求,充分发挥了戏曲特长,使用载歌载舞、夸张变形的技法,将人物的内心活动,通过外在的动作进行了艺术再现。而且将传统戏中没有的程式,根据生活进行了大胆创造,从而使旧程式在现代戏中获得了新的生命力。

又如,对张瘸子的瘸腿动作,导演对之进行了舞蹈化的处理,将其这一生理缺陷化作了美,使其具有了美学价值和欣赏价值。尤其是“亲家路遇”一场中骑自行车的双人舞,更是具有创造性,碰车,妙趣横生;搭车,载歌载舞。两亲家反目锁车,表现了话不投机的矛盾。最后,杨大山扛车下场,表现了其无可奈何。专家们认为,这是一个创造,是出现在戏曲舞台上的一整套骑自行车新程式。整部戏的导演既是生活化了的,又是戏曲化了的。该剧的创作与演出,为现代戏的戏曲化提供了一个可资借鉴的范例。

在会上,专家和领导对演员的评价,除了对申凤梅的表演和甘当配角的精神赞誉有加外,还对陈静和何全志的表演给予了很高的赞誉。他们称赞陈静说:饰演张二翠的陈静原本是个演刀马旦帅旦的演员,但在该剧中却扮演了一个介于花旦和彩旦之间的农村中年妇女。她以很高的悟性和十分娴熟的技巧,分寸恰当地刻画了这个人物。专家们认为饰演杨大山的何全志舞台经验丰富,演出功底颇深。在他游刃有余的表演中,贴切地表现了杨大山爱虚荣、要面子、家长制、摆阔气、开朗中又含有几分狡黠的性格特征。

《吵闹亲家》的晋京演出,也受到了首都新闻界和评论界的关注。《人民日报》《北京日报》《北京晚报》《戏剧电影报》和《中国文化报》,都从不同的角度,报道或刊载了该剧晋京演出的消息和评论,说是“活诸葛”带来了《吵闹亲家》这台戏。与此同时,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的研究员黄在敏、戏曲评论家沈毅、《戏曲艺术》主编陈培忠等也分别撰文评论了该剧。

尤其是75岁的老戏剧评论家郭汉城,更是以《河南越调〈吵闹亲家〉的表演程式创作》为题,在《中国戏剧》杂志上发表了长达4000字的评论文章,说《吵闹亲家》是表现现代生活的表演程式的新创造,十分令人欣慰。他在文中除了赞誉剧中的骑车、撞车、停车、修车、搭车、下车、上坡、下坡、翻车、锁车、扛车等一系列虚拟的表演程式外,还十分赞赏陈静饰演的张二翠。他说:“《吵闹亲家》还有不少新的程式创造,张二翠为女儿量衣、裁衣、熨衣、缝衣,都是在舞蹈和歌唱的表演中完成的……裁衣则是用坠胡伴奏的滑言,加深观众的印象。”

申凤梅率团在京演出期间,由于演出效果较好,民政部当即做出决定,将《吵闹亲家》拍为电视戏曲艺术片向全国发行。1992年1月10日艺术片拍竣,并在郑州举行了首发式。其间,文化部又将该剧定为全国优秀剧目向中央电视台推荐,并定于1992年春节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1991年,中宣部首次设立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即一本好书、一台好戏、一部好电影、一部好电视剧和一首好歌,并将该奖与文化部原来设立的全国文华奖同时评选。1992年5月,评选结果在《人民日报》上公布。《吵闹亲家》同时获得中宣部首届“五个一工程”奖和全国第四届文华新剧目奖,饰演张二翠的陈静,获得了文华表演奖。

1992年5月,为了繁荣河南省文艺创作,河南省政府设立了河南省优秀文艺成果奖,《吵闹亲家》又获得了河南省优秀文艺成果奖的殊荣。

一出《吵闹亲家》现代戏,就这样使申凤梅和河南省越调剧团再次享誉京城。申凤梅也以她在剧中甘当配角的精神,再次饮誉北京,受到了首都专家、学者和观众的广泛赞誉和尊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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