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来,我离开老家已二十余年,随着时间的延长,我对家的眷恋越来越深切。
我的老家在豫东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全村只有三十多户人家,小村坐落在一条县级公路旁,公路两侧是庄稼地,小村在这一片庄稼中间显得格外宁静而安详。
村子的北面有一条小河沟,蜿蜒向东。河沟内长年有水,水不深,水面平静。春夏时节,小河沟两侧绿草茵茵,与静静的流水相互映衬,充满了生机。我常常和小伙伴们坐在河沟边钓鱼,用自制的鱼钩,穿上半段蚯蚓。鱼是很少钓到的,多是空手而归,但那钓鱼的快乐,却是无穷无尽的。小河沟静静的水面上常浮动着一种被称为“水车”的昆虫,有着细长腿脚,在水面上来去自如,一受到惊吓,便迅速地游向远处。我们常常蹲坐在河边,对它能立于水面而不往下沉的本领惊羡不已。
在村子的东面,紧邻河沟,有一个圆圆的小池塘,在炎热的夏季,这个小池塘就是我们的游泳池。晚上,大家跳进池塘,尽情地嬉戏玩耍,欢笑声伴随着大家击起的水花,一阵一阵地从池塘里传出来。傍晚时分,倘顺着池塘光滑的沿壁摸去,会收获很多的小河虾,捉进筐里,活蹦乱跳的。有时馋起来,掐掉虾头,剥开虾皮,便是一段透明的虾肉,直接放进嘴里,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但更多的时候,是拿回家让母亲在锅内用油一煎,虾体通红,吃起来就更香了。
小村的南面和西面,是大片的庄稼地,随四季的更替变换着不同的作物,小麦、玉米、大豆、芝麻、红薯等,这些朴实而传统的作物养活了一代又一代同样朴实而传统的乡亲们。待地里庄稼收割完,视野一下变得开阔,可以望见地的那一边远远的村庄。这时,地里的两个大坟茔也出现在视野之内了。南面的坟茔被称为“冢子”,有着很多神奇的传说,据推测,它应该是一座古墓。西面的那座坟茔被称为“墩子”,其实,它不能算是坟茔,就是一个大土堆,至于它的来历,也是很神奇的,据说西汉末年刘秀被王莽追赶,路过此地,累了,便坐下休息,因刘秀是真龙天子,离开时,他坐的地方便平地起了一个大土堆。帝王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啊。那时,我们对这两处坟茔都心存敬畏,逢年节,还有村民到坟茔前烧纸祈愿呢。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村子里度过的。和每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每天和伙伴们结伴上学、放学,一同游戏玩耍、放羊割草,农忙时节下地帮助父母割麦打场,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快乐。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最让人怀念的,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心中有着太多的俗务、杂念,常回老家看看已成了奢望,但在我心的最深处,永远留着一份思念、一段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清,愈来愈重。
(付红旗 川汇区委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