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0日
第04版:身边 PDF版

从黄土地里走出的“铁牛”记者

许金堂获得的荣誉证书

许金堂在病房坚持写作

□见习记者 吕冰汝 文/图

核心提示

在周口中心城区沙颍河中州大道桥桥北头,有一座年代久远的铁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测量着沙颍河水位的涨落,也时时见证着周口的发展变化。在商水县大武乡焦寨村,有一位“铁牛”般的农民通讯员,以笔为戈,专注于新闻事业40余载,成了乡村生活与变化的见证者与记录员。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许金堂。

像“铁牛”一样兢兢业业

许金堂今年67岁,回想起来,他从事新闻工作已经40余载。他的叔叔许红喜是带他走上新闻行业的引路人。“俺叔许红喜是高中学历,那个时候能上到高中已经非常牛了。俺叔高中毕业后就回到了村里,作为村里的‘文化人’,他担起了广播员的职务。我记得,1977年村里有一个压井台,在那个地方,每天傍晚,俺叔一手拿着最新的《人民日报》,一手提着铁皮喇叭,向群众宣读报纸上的新闻。”许金堂回忆说,那年他刚24岁,每天叔叔读报时,他都小心地提着灯,为叔叔照明,当时,他深深地觉得新闻工作是一项神圣而伟大的职业,他对新闻事业的热爱也就在那时生根发芽。

不久后,商水县广播电台成立,许红喜成了第一任广播员。许金堂跟着叔叔从写简短的广播稿学起,开始了自己的新闻写作生涯。“刚开始也不太会写,但就是凭着一腔热情,不断地写了改,改了写,慢慢地掌握了新闻稿的写作方法。”许金堂说,当时的交通并不便利,有时他在村里找到新闻素材,采访完、写好稿,为了保证时效性,他不惜骑车十几公里去县城的广播电台给叔叔送稿子,“时效性不太强的稿子,就直接到邮局寄了。那些信封如果还留着,应该也有一米多高了”。后来,商水县广播电台给许金堂颁发了记者证,他成了一名乡村通讯员。他立足于方圆十里八乡,记录着农村的生活和变化。“哪里有好人好事,谁家发家致富了,我都积极地去采访,当时写了不少‘表扬稿’,我觉得这些都是正能量,值得宣传报道。”许金堂还告诉记者,他采写的新闻《农民吴玉坤勇斗歹徒壮烈牺牲》一稿曾先后在《河南农村报》《人民日报》刊登,当时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周口市政府还给吴玉坤同志颁发了“见义勇为奖”。“吴玉坤的家人向我表示感谢,这使我觉得新闻工作是非常有价值、有意义的”。

从消息到长篇通讯,许金堂的新闻写作水平在不断历练中越发成熟。有时为了写好一篇新闻稿,他拿出“铁牛”般的“倔劲儿”,逼着自己勤奋学习、努力钻研。“写稿子的过程中经常会遇到不懂的地方,这时我就会寻根问底,甚至跑到县里的文史志馆去查阅资料。”许金堂说他爱读古典书籍,还会翻看《新闻爱好者》《中国记者》等专业期刊,“我只有新闻热情,但不是天才,所以开卷有益、逢书必读,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许金堂对乡村新闻事业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地付出,几乎年年都获得由商水县委宣传部颁发的“模范通讯员”“优秀通讯员”证书。

像“铁牛”一样默默奉献

坚持写新闻40余载,并没有给许金堂带来丰厚的物质利益,但他依然像“铁牛”一样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稿费收入是很微薄的,大部分的经济来源还是靠种地。”许金堂说,年轻时村里搞小麦育种、高产实验,他被选中当农民技术员参加培训,后来由于他学得好、干得好,还被以《农民育种大王许金堂》为题,上了《周口日报》的头题。但是,他说:“不管是种地还是干其他活,这都只是‘局部战争’,对我来说,新闻才是主线,是一辈子的事业。”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被商水县广播电台聘任为记者开始,我就打算把我的青春和一生都交给党的新闻事业,时时刻刻、兢兢业业,扑在宣传报道的第一线。”许金堂说,他从事新闻工作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只要稿件被采用、发表,他就觉得很满足。许金堂的女儿告诉记者:“我父亲被聘为记者以来,他既没领过一分钱的工资,又没享受过在编记者的福利,只有零零碎碎的稿费和县委宣传部每年颁发的‘模范通讯员’证书和‘先进个人’奖状。但即便是做一名‘土记者’,他也觉得精神上很富足,这就像他的精神支柱一样,丰富了他的人生。”

2020年7月,许金堂被确诊罹患直肠癌,儿子和女儿四处筹钱为他看病。10月10日,他在周口市中心医院东院区开始入院治疗,每天一次的放疗让他痛苦难耐,食欲减退,头发也掉得厉害。就是在这样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条件下,他仍然笔耕不辍,病房的陪护床和塑料板凳成了他临时的书桌。“如果我的病能好转,我会继续写新闻;如果我的病好不了了,那我就真的算是干了一辈子的新闻工作了。”许金堂告诉记者。

据说在周口中心城区的沙颍河边上,一直都流传着一种“铁牛精神”,许金堂也把自己称为从黄土地里走出的“铁牛”记者,不求索取,默默守望。“在战争年代,有舍生忘死的牺牲精神;在和平年代,也要有平凡人执着坚守的奉献精神。”许金堂目光坚毅地说。③6

像“铁牛”一样一身骨气

从事新闻工作后,许金堂一直把“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大约在20多年前,焦寨村推广一项工作时,村干部工作方式有些简单粗暴,激化了干群矛盾,告状的群众接二连三地去县城、地区,有的甚至去了郑州、北京。“当时的我只是一名‘土记者’,但群众相信我,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用笔表达群众诉求,维护群众利益。”许金堂说,他仔细了解事情经过后,给媒体写了一封详实的、反映情况的群众来信,这激起了当时乡里有关部门的不满,许金堂乡通讯员的身份被取消,还被没收了当时县广播电台给他颁发的记者证,每月200块钱的补助款和发表稿件的稿费也被一并扣发,这一下使他陷入了困境。“我不后悔,只要群众利益不受损,我觉得我尽到了一名记者的责任。”许金堂说。

农村的冬天总是格外寒冷。白天,许金堂在地里干完农活,晚上回家点着煤油灯写稿,有时手冻得拿不住笔,需要倒点热水暖暖再写。女儿心疼他,总是劝他别写了,但他不听。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放弃采写新闻报道,依旧趁着农闲出去采访,顶住压力也要写稿、投稿。“难归难,但痛与快乐相伴。”许金堂说,村里的人不喊他的名字,都喊他“记者”,有时写新闻的过程虽然很艰难,但那声“记者”就是他的精神动力,尤其是稿子发表出来的那一刻,他觉得精神上很满足。“宣传维护党的政策,保护群众的利益,就是记者的职责所在,这就像一股‘气’、一种信念,支撑着我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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