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022年07月11日
第07版:铁水牛 PDF版

父亲的背影

■于河川

上世纪80年代的农村,还是相当贫困的,尤其我的老家,项城市泥河湾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至于县城,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从来没有去过,脑子里更没有城市的概念。

那年冬天,我读小学三年级,放学后,我们一群孩子追逐打闹着回家,由于跑得过快,我被一块砖头绊倒了,没过一会儿,左胳膊己肿胀得无法抬起。回到家后,父亲赶紧请来了村医,经过一番不太成熟的诊断,确定为重度骨折,本村无法治疗,必须去离我们村15公里之外的张朋庄专业骨科治疗。父亲赶紧收拾好架子车,拉着我便去了安徽省临泉县的张朋庄。虽说仅有15公里的路程,但必须要经过泥河渡口。在过两岸河堤时,我看着父亲弯着腰使劲拉车上堤、挺着背缓慢下坡的场景,当时,我就记在了心里,但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记得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

一个星期过去了,要去复诊换药,这一次父亲从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父亲用两条毛巾围住我的脖子,让我把脸紧靠在他的背上,父亲用力蹬着自行车,迎风而去……靠在父亲的背上,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个冬天,我在家休息了整整一个月,奶奶每天给我做好吃的,班主任于保银老师隔三岔五领几个小伙伴来看望我,当时心里美滋滋的。后来,我去了镇上读初中,语文课上学到朱自清的《背影》,这让我想到了父亲那憨厚可亲的模样。

现在的父亲已年近九旬,每当我看见他在小区里拄着拐杖,一点点地挪动小步,看着他那弯下去再也无法直起的后背,泪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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