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5月18日
第A08版:文化周口·铁水牛 PDF版

■语言

“晚上单位组织看教育片,怎么办呀?我请假吧!”接孩子放学的路上,我嘟囔着,有些犯难。

“妈妈,你去吧!你们单位的活动,你也得参加呀!”儿子坐在电动车后座上,小鸟一样从我身侧探着头大声说。

我一时语塞,不知是喜是忧。

以前,一听说我要出去培训,他就不高兴。我在外面时,他总会不时打来电话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用“一会儿”来搪塞,他会严肃地追问:“你说吧,几点?”现在,每当我有什么活动,10岁的他总是鼓励我去参加,我知道,他其实是希望有点独处的时间。是从什么时候起呢,这小小的孩子,有了少年的模样?

小时候,他看到什么都好奇。在洗手池洗个脸,也能待上十多分钟,洗手洗去半块香皂、在镜子上密密地喷水、让乐高人仔在洗手池里玩场大战,他都乐此不疲。渐渐地,他从热衷于玩卡牌、玩具枪,到由简到繁的拼装,再到简单的编程,兴趣不同了。画画,他从填不满、填不全颜色到渐渐掌握人物比例、透视关系,绘画功底渐渐增强。

上学时,偶尔他会要求自己去,而且要早去,赶在学校开门前和等待的同学玩一会儿。有时我会看见他拉开抽屉,拿了零花钱去买东西,我佯装不知,远远跟在他身后,看他随着人流过了红绿灯再返回。放学时,他很珍惜能与同学一起走一段路的时光,让我不要接他,我便在他与同学分手的地方等着他,装作刚好去超市买菜和他巧遇。

以前写作业时,他会说:“妈妈,我们写作业吧。”或者说:“咱们的作业还有同音字和听写。”现在他会说:“能不能让我自己写?”

一二年级时,因和同学发生争执动了手,我会被同学家长加微信给他善后,现在,每天的校园生活依旧有这样那样的小事发生,他已会自己想办法处理。

这个小小的男子汉,他在变呢。他的变,让我手忙脚乱地应对。我尽量提醒自己慢一分钟说话,把就要冲口而出的怀疑咽进肚里。我耐着性子提醒自己不要焦虑、不要攀比,让他在打好基础的同时,释放孩子爱玩的天性。我让自己静下心来,让他自己动手打理日常、培养阅读兴趣、养成乐观豁达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不知不觉中,我也变得更加平心静气。

作文课上,题目是《我家是个动物园》。他写道:“爸爸是老黄牛,成天在单位忙碌。妈妈是羊羔,当我伤心的时候,总是会温柔地抚慰我。她会做各种美食,会和我一起玩拼装、下棋、拧魔方。如果我做错了事,她会耐心地给我讲这样做的后果,让我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以为,他会把我比喻成老虎或狮子,至少也得是个狼狗吧,偶尔会冲他大叫几声,莫非我也变了?

或许,是我低估了孩子,这小东西,他也在巧妙地激励着我呢!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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