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6月22日
第A05版:文化周口·聚焦 PDF版

周口印象

■南方

提起我的家乡河南省周口市,可能很多人没有印象,但说起伏羲、女娲、老子等,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是的,伏羲文化、女娲文化、老子文化的发源地就在今天周口市的淮阳区、西华县和鹿邑县。

周口市位于河南东部、黄河南岸,属于黄淮河流域、黄淮平原。这里历史悠久,遗址遗迹随处可见。这里交通四通八达,大小湖泊星罗棋布。这里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可以说,这里是回归自然、返璞归真、释放自我、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淮阳区:伏羲文化发源地

周口市淮阳区之前叫淮阳县,古代称陈州府、宛丘城,西周时期为诸侯国陈国的所在地,也是陈姓氏起源地,陈姓后人如果寻根问祖的话可以到这里一游,当然淮阳最为大家所知的还是伏羲文化。

据《左传》记载:“太皞以龙纪”“陈,太皞之墟也”,伏羲都宛丘,后发展到中原。中原是太昊伏羲活动的主要区域,中原裴李岗文化(距今9000年~7800年),发现的占卜用龟壳,山东后李文化(距今8200年~7800年)、甘肃大地湾文化(距今8000年)、辽宁查海文化(距今8000年)等,都可以说明太昊伏羲氏的存在,伏羲为人类文明贡献了龙文化和龟文化(也就是八卦文化)。

关于伏羲的传说很多,有的人认为伏羲是一个人,是部落的第一任首领;有的人认为伏羲不是一个人,是那个时代一代又一代首领的称号。而我个人猜想,伏羲也许是一个地区或一个部落人群的统称,就像我们现在称河南人、甘肃人、陕西人一样吧,从伏羲部落走出来的人可以称之为伏羲人,他们创造出的文化称之为伏羲文化。

太昊伏羲氏生活的那个时代,大约是旧石器向新石器、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时代。据学者研究,伏羲文化对中华文明的主要贡献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在社会经济方面,伏羲结网罟、养牺牲,教导人们结绳织网,从事渔猎,使原始先民由自然采集生活转变到农耕和狩猎时代,促进了原始畜牧业生产的发展。在政治制度方面,伏羲立九部,设六佐,以龙记官,实现了人类社会最初的社会管理制度改革,开始了社会分工。在日常生活方面,一是伏羲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使人类由原始群婚杂居向夫妻家庭制度转移;二是作历度,定节气,总结了人们对自然的最初认识,形成了四季八节的中国历法基石;三是制琴瑟,作乐曲,使中国礼乐之邦文明初露;四是尝百药,制九针,开创了中华医药研究和针灸之先河。在思想观念方面,伏羲画八卦,立占卜筮术,形成了中华哲学发展衍变的一条文化主脉。而造书契,代结绳之政,实现了中华民族认识的大飞跃。

伏羲氏在中华民族追求文明和进步的进程中,具有巨大的启蒙和推动作用。可以说,伏羲是中华民族早期文明的创始人,是渔、牧、农业的开创者,是生产生活和社会制度的奠基者。伏羲氏的一系列活动,充满了创造精神、奉献精神和合作精神,从身体力行到抽象思维,从蛇图腾到龙图腾,从具体实践到现象概括,从单一部落到华夏民族大融合,伏羲对中华文明的贡献不可估量。在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长河中,伏羲文化始终是本源文化,有其固有的创造性和实践性、兼容并蓄的人文精神和认识世界的科学性。

◎鹿邑县:老子文化发源地

老子是我国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和史学家之一,道家学派的创始人,曾被列为世界文化名人,世界百位历史名人之一。老子传世作品《道德经》,是全球文字出版发行量最大的著作之一。

老子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2005年,我作为北京奥组委专家组成员,听取希腊奥委会官员介绍雅典奥运会举办经验及对北京奥运会的建议,这位官员PPT的结束页是一幅中国古代老者图,想是建议通过北京奥运会展现中华文化。看到是老子时,让我触动不已,或许在外国人眼中老子更能代表中华文化。老子的道家文化偏重启蒙、顺其自然,告诉你如何认识世界,把握客观规律,比较低调、无为,让我们的感受不是非常强烈,但却润物无声、深入骨髓。儒家文化更多的表现是在意识形态方面,而道家文化更多表现在哲学思想方面。

老子生于春秋末期,据说老子生下来时耳朵特别大,故取名李耳。传闻老子小时候喜爱读书,嗜书如命,就连学馆放假、帮家中放牛时,他也骑在牛背上手不释卷。闲暇时,他常常独自一人坐在涡河边的树下,一边观察河水,一边认真思考。通过观水,老子悟出了“上善若水”的道理。老子师从名师常枞学习仰观俯察之道,从老师那里学到了“柔弱胜刚强”之道。老子成年之后到洛邑担任守藏室史,大量阅读夏商周三代的典籍,博闻强识。

老子著作《道德经》虽仅5000多字,但包罗万象、细无不入,有哲学思考,有治国之策,有处事之方,有修身之道。《道德经》涵盖之广、识见之深,形成了中国人特有的文化基因和精神谱系,后人难以望其项背。鲁迅先生曾说:“不读《老子》一书,不知中国文化。”胡适先生认为:“老子是中国哲学的鼻祖,是中国哲学史上第一位真正的哲学家。”老子用“道”来描述和表征世界的始源、根本、本质、规律和最高统一性,人和自然、人与人相统一的终极基础。这位智慧老人所表达的对全人类乃至大化流行、茫茫苍穹的终极关怀,随着时空推移,愈加凸显和真切。

◎西华县:女娲文化发源地

周口市西华县位于黄河南岸,是传说中女娲补天的地方,女娲的陵墓——娲皇陵也在此。

女娲为补天所炼的五色石,与其说是为了补天,不如说是为了治水。对于从事农耕的华夏民族来说,水患和水利历来是首要关注的大事。五色石料和芦灰,都是早期治水的必需品。所以,女娲补天的传说所折射出来的,应该是母系氏族社会时的人类,在自己女性首领带领下,进行较大规模“止淫水”的治水历史。同时,这样大规模的早期治水也反映出了女娲时代的华夏民族、母系氏族社会农耕文明的繁荣情景。

女娲在中国历史记载中一直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但神话传说也包含许多历史因素,据学者研究,女娲的故事就具有双重性。一是作为创世女神,以神灵的形象出现,如“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等。二是作为上古贤王,以人类的形象出现,是母系氏族首领,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

由此让我想到古希腊神话中时常提到的特洛伊战争,如果不是19世纪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发现特洛伊城遗址及后来的阿伽门农墓葬,那场战争及对应的历史,依然会被人们视为神话故事。神话并不一定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也可能是人类对自然和社会认知的一种表现,这也许可以成为我们了解历史发现历史的一个线索。

现在我们许多人往往因为没看到或无法证实,就断定它不存在,不去相信。人们过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认为眼见为实,其实人们用眼睛所认识的世界还占不到真实存在世界的10%。试想,如果考古学家海因里希·施里曼没有根据《荷马史诗》传说,千里迢迢跑到土耳其,就不会有特洛伊城遗址的发现。如果爱因斯坦、薛定谔、海森堡等大科学家也都抱有这种思维,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这些颠覆人类认知的伟大科学的发现也都不会产生。

相较而言,周口市老城区的历史并没有那么古老,若从明永乐年间漕运中期(1412年)开始算,只有600多年历史,但也比哥伦布1492年发现美洲大陆早80年。

相传在明朝初年,这里还只是附近农民交换农副产品的集镇,到了明永乐年间,由于淮河、沙河和颍河漕运的开通,集镇由明初的沙河北岸扩展到沙河南岸,为了方便物资交流,在南岸的子午街(今老街)开辟了一个渡口,有一周姓人家在此往返摆渡,因而称之为周家渡口,后简称周口。据《周口市志》记载,“那时沙颍河中桅樯林立,烟火万家;河岸上水陆交汇,财货堆积如山。白天,千船竞发,桅帆林立,布满河道,搬运装卸货物者来来往往;晚上,渔火点点,歌声阵阵”。 史料为我们描绘出当时周口的繁荣景象,值得现今依然生活在沙颍河两岸的周口儿女珍惜、收藏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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