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7月13日
第A08版:文化周口·百姓写手 PDF版

父亲的歉意

宋涛

▲时光正好,让我陪父亲把未来的日子走出夕阳静好、岁月无恙的幸福!让爱和陪伴不离父亲左右,就像小时候父亲倾尽全部伴我们成长一样。

正月十五晚上十点多,洗漱完,想着早点休息,因为明天就要开学,工作上的事很多。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的,“你大病啦,干哕,难受,头晕,到邻村诊所,人家不给看了”。听到这儿,我的心悬了起来,喊上在东关住的二弟,匆匆开车往家赶。

记得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地也多,父亲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在田里施肥、除草,侍弄庄稼,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到了邻村诊所,母亲、表妹夫已在等候,我们把父亲扶上车往医院驶去。在医院急诊室,医生先把应急药放在父亲舌头下,而后拉着去做检查,诊断为脑梗死。

为照顾父亲,我向单位请了几天假,陪护在他身边。经过三天的治疗和我们兄弟的精心伺候,老父亲饮食、精神等方面状况改善不少。由于几天来躺在病床上,父亲感觉心情沉闷,不舒服。医院下午不输水,在二弟的建议下,我们带着父亲、母亲到上清湖公园走走。那天凑巧,在多个阴天后,太阳难得露出了笑脸,暖风习习。二弟和母亲走了山下的步道,我陪父亲爬望圣山。到了半山腰,我劝他休息一下,他却精神很好,兴致又高,一鼓作气爬到了山顶。父亲望着远方,春风拂过他苍白的头发,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

回去的路上又游览了县文化中心。走在宽阔的马路上,看着两旁的高楼,父亲兴奋、喜悦,不时发出赞叹。要说父亲也是一个文化人,教了二十余年的书,但父亲的思维已经跟不上鹿邑发生的巨大变化。马路变宽了,绿化更美了,城市更现代化了,街道上的人们也更精神了。父亲简单的幸福和满足,使我满心内疚。忙工作,忙孩子,就在我的匆忙中,父亲的腰板日渐弓驼,白发渐生,青春逝去。

经过多日的治疗,父亲不止饭量增加,有了精神头儿,话也多了起来。一天下午输液后,我把一切收拾停当,就听见老父亲充满歉意地说:“这几天你辛苦啦。”这句话,使我的心中充满愧疚、沉重和不安。

记得小时候,听戏、看电影,父亲有力的双手总是把我高高举上肩头。我的笑声给予他强大力量、安慰和幸福。坐他的自行车到县高中看篮球赛,不管走到哪里,我的手都被他紧紧牵着。

望着父亲苍老的面容和白发、经年累月劳作变形的关节、微驼的背影、风雨中一路走来不再轻快的脚步,我心中五味杂陈。父亲,您拿岁月苍老换我们青春正好,伺候您,那是我们做孩子的福分啊!父亲,有您在,我才知道自己的来路。

时光正好,让我陪父亲把未来的日子走出夕阳静好、岁月无恙的幸福!让爱和陪伴不离父亲左右,就像小时候父亲倾尽全部伴我们成长一样。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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