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23年11月02日
第A08版:文化周口·铁水牛 PDF版

大雁情思

■高保峰

儿时,每当秋风生凉、黄叶纷飞的时节,家乡蔚蓝的天空中,便常有成排的大雁高声鸣叫着奋翅南飞,这时,我和小伙伴就会情不自禁地拍手跳跃,并唱起“大雁、大雁,排成队,后边跟着小妹妹,不敢松劲打瞌睡;大雁、大雁排整齐,后边跟着大姨姨”的儿歌,接着从低到高排好队学雁飞,玩得好不尽兴。

我家住在豫东贾鲁河北岸,每年从深秋到第二年初春期间,河岸边的麦田便是大雁的栖息之处。一次,我随父亲到河边麦田看麦苗的生长情况,还没等走到地头,只听“嘎——”一声,接着一群大雁腾空而起,陆续排好“人”字形,相互呼唤向着无际的天边飞去。当时的我,深为惊飞了大雁而懊悔,凝视着飞去的雁行竟然呆住了,直到父亲唤,我才奔向麦田。到地里一看,我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麦苗都像被割短了一样。我问父亲,父亲说是被大雁吃了。我就像发现了最亲密的朋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忙问父亲:“原来大雁是害人的东西。它吃了麦叶,麦子还会长吗?”父亲笑着说:“不要紧。在冬天把长得茂盛的麦叶吃掉,能防止麦子过早返青。过早返青再遇到冷天,麦子就会减产。再说,它还在地里施下了一层肥料呢!”我看着麦田里的一层雁粪,对大雁的感情不觉又深了些。

长大了,随着知识的增长,我对大雁有了进一步了解,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禽经》上说雁“前鸣后和”“群栖独警”,说它是“信”与“和”的象征,并拿它作为贵重礼物馈赠于人。孔子从曲阜到周的京都洛阳向老子学礼的时候,就是捧着大雁作为见面礼的。古时,男女订婚也都拿着大雁作彩礼,称之为“纳采”。据《汉书》记载:苏武出使匈奴,被拘留而不屈,被流放到北海牧羊。后来,匈奴与汉和亲,汉帝要苏武回国,匈奴谎说苏武已死。后来汉帝派去的使者对匈奴的单于说:天子在打猎时射下一只大雁,脚上缚着一封书信,说苏武在某大泽中。匈奴单于无奈,才放苏武回来。明代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对大雁更给予热情的赞美。他说大雁按时南来北往是讲信用,飞行有序是讲礼让,失偶不配是有节操,夜晚群宿一雁独警是有智慧。虽然这些说法人格化了些,但人们确实可以从大雁的生活习性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启发。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谁不愿为人民为社会多做、多办一些好事实事,而落个好名声呢?所以,每当我听到大雁悬空高鸣时,总会从它们秩序井然、鼓翼远征中得到教育和激励。

“一年一度秋风劲”,又值鸿雁南飞时。想起儿时,满满都是美好回忆。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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