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久未落雨的豫东平原,哗啦啦下了整整一天。我顺着从天空掉下来的雨线向上爬,一直爬到了童年。那时候,运斗李的夏季是多雨的,河里、沟渠里一到夏天就灌满雨水。
雨水一大,鱼就多了。对于农村的孩子来说,雨不仅是一种自然现象,更是一种生活节奏、一个快乐源泉。每每下雨,我们都会寻找各种捕鱼的工具,其中最得心应手的就是筛子。先将沟渠里流淌的水用土封住,只留一个可以放下筛子的小口,固定好,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有时候找不到破筛子,会把家里的新筛子拿出来用,回家后也就免不了挨一顿“训斥”。有时候也会用装水果的兜子代替筛子,用铁丝将兜子的口盘一个圈,水从兜子的缝隙中流走,鱼却是跑不掉的。
堵水捕鱼是我们常玩的另一个游戏。我们会在雨后水位上涨时,用泥土在河流中筑起两道“矮墙”,把鱼儿困在墙内,然后将其中的水一点点泼出,待水位慢慢下降到刚刚没了小腿肚,我们就欢呼着跳进水里,用筛子、网兜以及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去捕捉那些被困在水里的鱼。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制作工具,一起筑起坝墙,一起分享收获。那些在雨中的欢笑和汗水,都成为童年最珍贵的记忆。
记得有一次,我们为了寻找泥鳅,甚至跑了十里路,现在想来,那段路对小小年纪的我们来说,犹如万里长征。听大人们说,泥鳅是一种很美味的食物,于是就想一尝为快。我们沿着河边小路边走边找,希望能挖到一些泥鳅,最终也只挖到了一条。虽然收获不佳,但心灵上的满足让我们感到非常兴奋。那些经历让我们懂得了感激大自然的恩赐。
而今,夏季的雨依然如期而至,河流依然流淌不息,只是我们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有了各自的生活和责任。每当雨滴敲打在心间,那些关于捕鱼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现。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时光,仿佛又在眼前重现。③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