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2月08日
第06版:文化周口·书画 PDF版

一瓢居书话(感悟书法)

张华中

(接上期)

一八二

白蕉,上世纪帖学大家,其书《兰题杂存》潇洒流丽,丰而处约,体识清远,俊逸温婉,堪称上品。被沙孟海誉为:“白蕉先生题兰杂稿长卷,行草相间,寝馈山阴,深见功夫。造次颠沛,驰不失范,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而白蕉自评曰:“仆师法魏晋,友于隋唐,平视有宋,而盱衡当世,仆竟何敢让?”

沙翁之言,虽极赞美,似有以偏概全之狭。如宋词有豪放、婉约之谓,书法亦有碑学、帖学之称。立白蕉为近代帖学之翘楚,其言也善,难为人垢。而白蕉自评,与王觉斯“吾不服,不服”如出一辙。自信与自负各半,大器与大言并举。

白蕉先生《兰题杂存》之所以能清高自守,珪璋特达,从容悠游,步于晋唐桥梁之上者,淡宕故也。

一八三

成都“杜甫草堂”,已拜谒两次。上次匆忙,只留印象。上月又去,感受颇深。

草堂之幽,缘于竹青、树密、径曲、墙深之故,竹林阴翳,古木参天,诗廊留芳,浣花溪冷,雕像清癯,茅屋肃然。让人透过历史云烟,感到诗圣杜甫忧国忧民之背影,感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情怀。此种感叹,人皆能悟。但我以书法人之目光却大有发现:草堂之中,无论高阔匾额、修长楹联,无一不是白墨写就。而其他园林匾额、楹联之色,非金即乌,非红即绿,罕有白色。

沉思良久,终有所悟。白色,素之极,圣之洁也,悼也,念也,缅也,怀也。忽又想起“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之诗句。悲恸之泪水正如萧萧而下之落叶,思念之情愫亦似滚滚而东之江水,绵绵不绝,永不停歇。白色在草堂,被赋予了极具圣洁的丰富内涵和深刻含义!

书法之“墨分五色”,世人皆晓,在此,逊色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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