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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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我的高考记忆 (我的高考记忆)

王爱民的录取通知书。

王爱民的毕业证书。

开栏的话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570万人报名参加。作为几代人的青春记忆,高考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从此开启了他们新的人生道路。

47年来,高考跟随时代的浪潮不断革新,无数人的命运因高考而改写,高考也书写了他们记忆中举足轻重的一页。

本报拟采访1977年到2024年间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周口高考生,回望曾经的高考,重拾高考背后的记忆,一窥在“知识改变命运” 的时代背景下小人物的奋斗历程。在此,本报特向广大读者征集稿件,要求文章以第一人称讲述故事,要有鲜明的时代特点,有曲折的故事情节。文章要行文流畅,可读性强,有真情实感,价值观正确,可配发1至2张相关照片(高考旧照、准考证、课堂笔记等),不少于1000字。来稿请发送至周口日报社“我的高考记忆”专用邮箱:zkrbcyt@163.com,注明“我的高考记忆+所在城市+姓名+身份/职务+联系方式”。

我是1975年秋季从周口一中毕业,那年17岁。在学校,我还是有几分文采的,重大节日学校出校刊,常常刊登有我写的诗歌。市广播站还采用过我写的几篇文章。那年月,高中毕业生的选择就是“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毕业后,我被下放到商水化河当了一名知青,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生活条件非常艰苦。

1976年冬,征兵工作开始,我踊跃报名参军。接兵的连长看中了我的文才,当即表示:“只要身体、政审合格,你这个兵我要了!”那天,我激动得晚上睡不着觉,披衣点亮煤油灯。时值寒冬,乡村的夜非常冷,寒风在旷野中奔驰,发出尖锐的声音,但我的心却燃着一团火。我坐在被窝里,让思绪像开闸的水一样放纵奔流!到天亮,一首《奔向远方》的长诗一气呵成。然而,现实把我的梦击得粉碎,知青组只有一个指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未能如愿。

公社武装部部长笑吟吟地安慰我:“明年去吧,明年你是公社第一名。”我知道这是在敷衍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始终没让它流出来。

1977年春天,我被商水县电机厂招去当了一名车工。同年10月,教育部宣布恢复高考。听到这个消息,我欣喜若狂。在车间隆隆作响的机器旁,我一边干活一边复习。白天上班,晚上挑灯夜战;夜晚上班,白天到学校听课,我恨不得一天当作两天用,把浪费的时间找回来。我的中学时代是在“学工、学农、学军,还要批判资产阶级思想”中度过的,学到的知识非常少,要在较短时间内重学中学知识,难度是相当大的。

父亲担心我高考落榜了心理承受不了,劝阻我说:“不要好高骛远,知识分子的境遇不见得比工人阶级好,还是当一名本分的工人,学点技术,比啥都强。”我知道,父亲经历的时代,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1977年12月份,我参加了“文革”结束后的首届高考。1978年4月,我收到淮阳师范学校录取通知书,并没有去报到,我想向更高层次迈进。1978年7月,我再次参加高考。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后我收到河南省中医学徒班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河南省卫生厅在全省高考上线的考生中选拔500名中医本科五年制以师带徒学生。

大学生活打开了全新的知识天地,我年轻的生命体味到人生的乐趣。我不允许学习以外的事情占据我的时间,我贪婪地吮吸着知识的乳汁,时时告诫自己不要虚度光阴,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要对得起这个时代。

1983年7月,我以优异成绩毕业,被分配到周口市(现川汇区)人民医院工作。1985年,当“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成为选拔干部的重要标准时,我被调到周口市(现川汇区)卫生局工作。1987年,我被调到周口市(现川汇区)委办公室工作。1989年我被调到周口地委(现周口市委)政策研究室工作直至退休。

我常常感慨,我赶上了拨乱反正的好时代。知识不仅能改变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命运,也能改变个人的命运。②18

(王爱民口述 记者陈永团整理 图片由王爱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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