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25年01月09日
第06版:文化周口·书画 PDF版

一瓢居书举

张华中

(接上期)

后记

书法有法,有法必有论,有论必有异于常人之思想。古之论书,多为笔札,虽多言技巧小术,却有肇始之功。儒家中和穆穆,道家大朴不雕,禅家佛无常相,都或多或少影响着书法的进退取舍,启迪书家的笔墨走向。书论体系构建之成熟,应在有唐一朝。之前,或伪托神仙,梦中得笔,或停留于简单的比拟,以象说法,皆不足为炫。

唐人论书,多咻咻于用笔,喋喋于小“技”。至孙过庭、张怀瓘出,而体系恢宏明了,综赅史论,论于一炉,真知灼见也。

宋人论书,虽多为题跋笔札,只言片语,往往也能“点石成金”,但著述极少成洋洋大观者。

元代书论以郑杓《衍极》最具特色,以《易》之框架筑其理论,把书法归于玄辩思维之产物,有可取之处。

明代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以禅理悟书省画,于今仍有裨益。项穆《书法雅言》倒是蔚为大观,以中和为老臬,以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为灵魂来构造自己的美学体系。

清代碑学大兴,诸帝游艺翰墨,亲炙恭行。官贾士庶,无不以书为举。理论方面,傅山的“宁丑”思想、阮元的“北碑南帖”之说,加上包世臣与康有为前后呼应,崇碑鼓倡,遂成浼浼巨流,其影响不泯于当代。

晚清以降,随着西方艺术思想的涌入,论书之言更是乱花迷眼,仁智互见,或寄人篱下、或另辟蹊径、或古今一炉、或中西搭配。尤其当下,随着新媒体的发展、海量资料的呈现,讲技弄巧者众,而从不言书处窥觅思想玄奥之所在者寡矣。

余洗砚五十余年,其间因写新诗断断续续,至2000年方才以书为事。闲暇之余,零星地翻阅一些书论,真正系统研读却是近五年的事。凡能搜索到的古人书论,皆一一读之。终于有拙著《一瓢居书话》问世,上面记录着我思索、感悟的点点滴滴。半年之后,总觉语犹未尽,未能系统地阐述我的书法思想与审美理念。于是,又有了这本《一瓢居书举》。本书提出了书法之“法”的“大法”概念,系统地阐释了法与技、法与学、法与心、法与时、法与名等辩证关系,完善了“大法”的内涵和外延。另外,又在“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的基础上提出了“今人尚趣”的新的审美理念和标准。孟会祥先生对此书的评价可谓一语中的:“先生大文,书法之《道德经》也。”指出此书虽然谈“法”,却具有“经”的性质和意义。因我曾用小楷抄《道德经》近二百遍,故其思想对我影响至深。遂以此为范,取其体式八十一章,共五千七百五十五言,既是对《一瓢居书话》的补充,也是对书法之“法”另一种形式的探索和解读。

由于自己非专业理论工作者,文中难免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还望众方家、学者、同道不吝批评赐教,以充余之虚廪,自当感激。

赠人以法,重于金石珠玉;

观人以法,美于黼黻文章;

听人以法,乐于钟鼓琴瑟。

(全文完)

2025-01-09 张华中 2 2 周口晚报 content_264763.html 1 一瓢居书举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