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秋雨过后,天高气爽。整日忙于工作,难得偷闲,便抽个双休之日,带着妻子,骑着单车去看秋天。
我和妻子不喜欢城市的车水马龙,却喜欢带着泥土味道的田园景色,便决定沿河堤往城市西边去看看。突然离开闹市,耳边没有了喧嚣,眼前的村庄、田野,一起寂静起来。
秋天的太阳照得人浑身发软,风吹到脸上是粗糙的,带着田野里热辣的汗气。两排杨树、柿树、桐树,夹裹着的一条小路迎接着我们到来,这就是西河堤。准确地说,是过了汉阳路周口船闸西边的河堤。小路之上,一片片落下的树叶,堆成一个个松软的小堆,懒散地卧在那儿,像回忆着这一年的成长历程。记得初春的时候,我和妻子到这里游玩,两边的树木刚抽出嫩芽,边上的油菜花开得正艳,田野里的麦苗绿意欲滴,几月之后再见,已是换了季节。
柿子树是西河堤的一大风景。一棵棵或古老的、或年轻的柿树,经历了一个春夏的生长,又为自己增添了新的年轮。深秋时节,它们将积蓄了一年的能量,都通过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迸发出来,身上挂起了一盏盏灯笼。结得早的柿子,裂开了皮,露出浅黄的果肉,让人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甜味儿。还有一些石榴树,也结出了许多果实,这些长在田野上的石榴树,看上去虽然没有庭院里的高贵和矜持,但它们丝毫没有因此而懊恼,也在蓬勃地生长,认真地结果。这些柿子、石榴,正好为鸟雀们提供了秋日的佳肴,一群刚吃过田野里的虫儿的鸟雀,呼朋唤友,扑愣愣地飞到树上,叼上一口柿子,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河堤南北两面是肥沃的农田。在城镇化飞速发展的今天,小城周边的一些地方,还保留着原始的农村风光。我和妻子沿着一条小路,走下河堤,近距离地接触田野。正值秋收季节,地里的玉米、大豆都已成熟,它们原本青涩的身躯,如今褪成了一身金黄。可以想像,在刚刚过去的盛夏,它们有过怎样狂烈的肆意和放纵啊。一块地里种的棉花,还在吸收着大地的养分,棉枝上的棉桃,像一颗颗青黄色的小球,紧紧包裹着,顶端露出白色的棉絮,散着浓浓的青气。偶尔几声秋虫儿的吟唱,偷偷地钻进耳朵里,田野里静极了。
农田北面,就是沙颍河。秋天的阳光照在河面上,荡出一条条金色的波纹。这段沙颍河,因为有着周口大闸的深情挽留,河水更加丰裕,身段更加丰满,想必在炎炎夏日,定是游泳爱好者的水上乐园。在河边,有几位垂钓者优哉游哉地钓着鱼,享受着自己的慢生活。
河堤向西,有着朴实的村落,沧桑的老屋,清幽的小路,肥沃的田野,无不透露着独特的田园之美、原始之美。对于一个在农村长大的人,游历于此,就像一次精神上的回归。
在返回的路上,接到父亲的电话。进城的父亲,捎来了表哥新摘的花生。我催促妻子加快脚步,妻子不解。“我想尽快闻闻故乡的泥土味道。”我十分文艺范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