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不到一岁的外甥女兴致勃勃地玩弄着拨浪鼓,一旁的妈妈拉着长腔教她念:“拿头发换针,换糖换银线”。外甥女可能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但这熟悉的话语却勾起了我甜蜜的回忆。
小时候,在我们那个交通不便的小村,最受欢迎的人就是摇着拨浪鼓的货郎了。他的两只箩筐担来的简直就是整个外面的世界。针线、纽扣、红头绳、小镜子、糖豆……花花绿绿的东西不但让我们小孩看直了双眼,也让乡亲们爱不释手。那时候我家很穷,为了能吃到糖豆,我几乎成了“垃圾王”,就连奶奶、妈妈梳头时掉在地上的头发,我也如获至宝地一根根捡起来,缠在一起塞进墙洞。只要一听到“咚咚咚”的拨浪鼓声,我便麻利地从墙洞里掏出头发,抱着破布、破鞋,飞跑出家门。待到妈妈和奶奶迈着碎步跟到货担前,我已含着红的绿的糖豆美滋滋地吧嗒小嘴了。
1978年,家里分了责任田,粮食够吃了,村里也有了一家杂货店。油、盐、酱、醋,日常用的东西不用再跑到8里外的集市上去买了,但是钱还是不宽裕,这时鸡成了家里的宠物。每天一大早,奶奶便踮着小脚走到鸡窝旁,乐颠颠地从鸡窝里掏出几个白亮亮的鸡蛋,喜滋滋地端详着。只要奶奶高兴,我就可以拿上一个鸡蛋去杂货店里换把水果糖吃。水果糖是我最爱的零食,为了不一次吃完,我常把一颗糖咬成几瓣分着吃。
再后来,我到县城上了中学。随着大街两旁的商店渐渐增多,我家的境况也大大好转。爸爸那时常给我点零花钱,而这些钱,除了买些参考书外,大部分都被我用来买了水果糖。1987年高中毕业时,我收藏的各式各样的糖纸足足夹满了好几个笔记本。
上大学、参加工作,随后的日子走马灯似的来了又走。与此同时,大大小小的超市、各式各样的商城也已遍布大街小巷。购物方便,吃穿不愁,以前爱逛商店的我除了偶尔驱车到市里、省城买些衣物外,昔日串街购物的兴致再也提不起来。山珍海味都吃腻了,芳香诱人的水果糖也没了往日的香甜。
就在两个月前,偶尔的一次尝试又让我变成了购物狂。为了给女儿以最快的速度准备早餐,我打算买个厨具。找遍了大小商店后,一向对网上购物半信半疑的我犹犹豫豫地点击进入淘宝网,当搜到“早餐机”时,我眼睛一亮。呵呵,能煎饼,能烤面包,又能热牛奶,这不正是我需要的吗?迫不及待地与卖家联系、付款,3天后,一个崭新的早餐机就摆在厨房里了。
尝到网上购物的甜头后,我从此竟一发而不可收。两个月的时间,我给家里添了十几样东西:床上写字桌、笑脸伸缩杯、快速热水器、神奇隐形笔……都是商店里买不到的东西。就连女儿的旅游鞋、老公的运动衣、我的风衣围巾也都是从网上淘来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如果看中某样东西,鼠标一点,坐等送货上门就行了,且物美价廉、包退包换。对于我这个懒得跑腿的人来说,这真是太方便、太快捷了!
“咚咚咚、咚咚咚……”欢快的拨浪鼓声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看着外甥女甜甜的笑脸,我不由感慨:如今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能尽情享受改革开放带来的丰硕成果,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体味不到我们小时候听到拨浪鼓声的心情!郸城县电冶业局 梁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