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铁水牛
 
 
 
2009年6月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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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
■王献伟
小说

  国人历来讲面子。就拿现在很多事儿,如果没有面子在前面开路,做起来是要费很多周折的,即使你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那也要考验你的耐性。知道了这个道理,现实中也就不乏出现很多要面子的人,我的朋友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能不佩服我的朋友。他可谓一身名牌服饰,常出入高档酒店。他的话就是:这叫自身形象,不能让别人看不起,面子!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比我的工资高。

  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我也步入了有车族。新车入户让我犯了愁,带着手续往有关部门跑了几趟,看着门前黑压压一片排队的人群,我有点晕。旁边来了几拨所谓的“托”,非常热情,但我总下不了决心。我按正常程序办,他们凭什么从中要我几百元的“辛苦费”?然而事事正如“托”们所说,没有他们的“帮忙”,是很难在短时间内给爱车入户的。

  给朋友打个电话,他认识人多,结交面广。十分钟后,朋友乘一辆丰田来到我的面前,没有下车,电动车窗下来,一个油光的脑袋露了出来:咋回事呀?接着,那个夹着“中华”的带着黄金戒指的手向窗外弹了一下烟灰。

  明白了事由,他下了车,和丰田司机说了几句话,“丰田”走了。我跟着朋友去了大厅。“哎!”朋友向一个细高个儿的工作人员吆喝一声,不久那人出来和朋友说话。过一会儿,朋友示意我把所有手续交给那人,并嘱咐那人,办好后中午老地方见。我看看表,十一点多了,疑惑地看了一下朋友。他笑笑说:“没事,很快就好,我们中午在一起吃顿便饭,关系不错,我请客。”

  “我请!我请!给我办事怎叫你请?”

  我们在一家中档酒店订房间,服务员问几位。朋友不耐烦地答:问那么多干什么?来个大房间。

  中午12点整,细高个拿着给我办好的东西和几位像是他们单位同事的人来了,不一会儿,“丰田”带着个像是哪个单位领导模样的人也来了。我看着我的证件、看看那个“丰田”的主人,不由对我的朋友泛起一丝敬意。多么让人羡慕的面子呀!我几天也不一定办好的事,朋友一来,面子过去,几十分钟搞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朋友一一介绍,他们可都是有关部门的实权派人物。“我很高兴有今天的相聚,多个朋友,多条道嘛,况且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麻烦人家呢,”朋友看我很高兴,便侃侃而谈:“说句实在话,你太机械了不行,有了朋友好办事嘛。钱乃身外之物,我向来不把钱当个物件。”

  “服务员!”朋友说着话,随手拿出50元甩了出去,“小费,服务好啊!”

  朋友的举动再次让我震动,我已下定决心,不管这顿饭是800元还是1000元,我都不能让朋友付,给我办事,况且还……

  酒席即将结束,朋友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嚯,足有好几千元。他又开始说话了,不过这次并没有及时把钱甩出。“我出门……钱少了……我不带,万一办事钱不够多没面子,今天朋友打电话办事,我赶紧带着钱……来了,今个……我请客,朋友,面子……”他说着话就趴在餐桌上不动了。

  其实在他掏钱之前,我已把餐费结过了。这顿饭虽然花费高点,比自己办甚至加上“托”们的费用还高出几百元,但钱乃身外物,面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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