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周口文化
 
 
 
2010年10月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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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商水汉代白果树
晚报记者 马治卫 文/图
许村的汉代白果树
白果树前的刘秀塑像

  商水县邓城镇许村有棵白果树,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仍然枝繁叶茂。据专家论定,这棵树是河南省现存年代最久远的白果树,在全国也非常罕见,这棵白果树还曾登上过中央电视台的荧屏。日前,记者专程走进许村,寻访这棵汉代白果树。

  王莽赶刘秀追到商水

  许村白果树上留印记

  在许村,不少村民都能讲出王莽赶刘秀的故事。相传西汉末年,王莽篡位,杀了汉平帝。汉平帝的皇后是王莽的女儿,生下一子刘秀,王莽为斩草除根,非杀掉刘秀不可。正在危急时刻,一个忠臣巧使掉包计,用自己妻子刚生下的女儿将襁褓中的刘秀换了过来,对外保密说是自己的儿子,以掩人耳目。

  王莽改立新朝后,心怀叵测,怕刘氏宗嗣日后报仇,对刘氏家族实行斩草除根的政策,把其家族的人杀得一个不留。王莽自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整日里过着花天酒地、昏淫无度、醉生梦死的宫廷生活。不几年,流落在外、隐匿民间的刘秀长大成人,他组织先父的旧友打向京城,声言要讨王莽的人头,祭奠列祖列宗,为刘氏宗族报仇雪恨。

  王莽闻讯,开始有所不信,以为是一些草寇小民故意捣乱,后有人讲出刘秀的眉眉眼眼,王莽又听说当时杀死的“小刘秀”是一大臣为不使刘家绝后而偷梁换柱搞了手脚,方才心惊胆寒,急急忙忙调动倾城兵马,死守黄河,进行顽强阻击。王莽虽兵多势大,却因长期无纲无纪,实际上是一盘散沙。刘秀兵精将勇、纪律严明、英勇善战,只杀得王莽人仰马翻、一败涂地。

  眼看就要活捉王莽,王莽遂使用缓兵计,哀求刘秀道:“今日你罢兵息战,明日我率领文武百官迎至霸桥,告老还乡,作一伏首小民。”刘秀不知是计,信以为真,当下传令三军退兵。晚上,刘秀摆宴以示庆贺,酒足饭饱后,刘秀及将士安然大睡,单等王莽送印让位。哪知夜半三更,军营失火,将士由于喝多了赏酒,不知不觉送了性命。剩下的将士乱作一团,哭声、叫声、喊杀声惊醒了刘秀,他急忙披甲戴盔,取了弓箭,跳出营帐,只听见王莽大喊:“捉拿刘秀,誓报辱君之仇!”刘秀闻言大惊,但见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刘秀心想:“完了,苍天啊,我刘秀替天行道,却遭如此暗算,好狠毒的老贼,我一定要……”正在此时,他的坐骑跑了过来,刘秀纵身跳上马背,冲出包围,渡过黄河。

  王莽则穷追不舍,一心要置刘秀于死地。这一日,刘秀骑马逃过大沙河,在沙河南岸饮过战马,牵马来到商水县许村西头,见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树下荫凉风清,此时正值中午,四下暑气逼人,刘秀忍不住牵马走到树下,将马拴在树身上,斜躺在马鞍上休息。因连日逃亡,刘秀疲惫不堪,不知不觉沉睡过去。不一会儿,远处尘土飞扬,刀光闪亮,王莽追兵追杀而来。刘秀的坐骑很有灵性,连忙用嘴拱动刘秀,睡梦中的刘秀浑然不觉,扭了扭头又睡了。眼见情势危急,战马仰天长嘶,双蹄腾空,“咯咯咯”地砸在地面上、树根上,刘秀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一见大事不好,忙装上马鞍,去解马缰绳时,才发现马缰被马挣得太紧了,一时解不开。情急之下,刘秀一剑斩断缰绳,拍马逃去。天长地久,勒在树上的马缰绳把树身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树根上的马蹄印也越长越大,更神奇的是,刘秀在树下休息时,一只脚蹬在树身上,树身上竟然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朝南方的一枝树杈也慢慢长成一条昂首欲飞的游龙形状,令人叹为观止。后来刘秀创立东汉帝业后,为这棵曾给他带来荫凉的白果树题字“御树临风”,后来人们念成了谐音,“玉树临风”这个词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仔细观看,你会发现树身的中部有一道细腰,好像勒出的痕迹,东面突出地面的树根上有几个脸盆大的印子,树身的西南部有一只巨大的鞋印。这几处痕迹都和东汉开国皇帝汉光武帝刘秀有紧密联系。

  美好的历史传说和人文景观,给白果树带来了几分神奇的色彩,人们来此观瞻时总要抚摸一下马蹄印,意为“马到成功”;用脚蹬在刘秀留下的鞋印上,意为“一步登天”;背靠在大树或在树前留影,认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努力,这些美好的心愿都能够实现,吸引着不少千里之外的游客前来尝试。

  历经千余年风韵犹存

  彰显神秘古树之气魄

  林业部门有关负责人介绍,白果树又名银杏树,古又称鸭脚树或公孙树。它是世界上十分珍贵的树种之一,是古代银杏类植物在地球上存活的唯一品种,因此,植物学家称它是植物界的“活化石”,并与雪松、南洋杉、金钱松一起,被称为世界四大园林树木。我国园艺学家也常常把银杏与牡丹、兰花相提并论,誉为园林“三宝”,并把它尊崇为国树。 唐代著名诗人王维曾作诗咏曰:“银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去做人间雨。”宋代苏东坡有诗赞曰:“四壁峰山,满目清秀如画。一树擎天,圈圈点点文章。”

  据资料记载,银杏类起源于石炭纪(3.45亿年),银杏目起源于二叠纪2.5亿年以前,银杏树则起源于1.9亿年前的侏罗纪早期。现存的银杏,其历史可追溯到7000万年以前的古新世(第三纪早期)。到了白垩纪后期及新生代第三纪,银杏逐渐由盛变衰。第四纪冰川之后,在中欧及北美等地的银杏全部灭绝,只在我国保存一种。银杏的价值不仅在于它能跨越“有史时期”而生存下来,更重要的是,它能在这漫长的“地质时期”保持该物种的遗传稳定性。

  许村的这棵白果树外形奇特,虽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雨洗礼,依然苍劲挺拔,威压众树,颇有王者风范。如今,这棵白果树依旧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蔚然挺立、风韵犹存!距地面1.5米的纤纤细腰,不知令多少古今绝世美女为之咂舌,更出奇的是,树的主干南部腰中又长出一根大树干,很像“怀中抱子”,这让大家难解其迷。因为这棵白果树具有较高的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1983年,被商水县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白果树之美美在品质

  世人对其仍顶礼膜拜

  白果树之美,不仅美在叶形、色彩和姿态,更美在它的内在品质。商水县县委常委、副县长杜焕来介绍,白果树浑身是宝,集食用、药用、材用、绿化和观赏等多种用途于一身,具有很高的经济、药物和生态利用价值,在学术界,它一直被誉为“活化三古”,郭沫若称其为“东方的圣者”、“中国人民有生命的纪念塔”、“是随中国文化以俱来的亘古的证人”。

  白果树的寿命相当长,比松柏的年龄还要长,是长寿和多子多福的象征。人类自产生以后,就一直与树木相伴而生,常把树木看作是一种超自然的神灵象征。白果树萌发力旺盛,一株大树旁边能够不断生长出许多小树,有四代、五代等多代同堂,是祥瑞的征兆,由此类比,联想到家族的子孙繁衍,无穷无尽。因此,人们种植银杏树则体现了祈求子孙昌旺的心理。相依相偎、多代同堂则是人们世代相传的和睦亲情、敬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的象征。白果树被称为“公孙树”就表现了这一符号意义。

  在宗教界,我国的佛、道二教均崇尚白果树,现今留存最多的白果古树多分布在古寺庙和古道观中。白果树因树势雄伟、干形高大、浓阴冠盖、叶形秀雅美丽、树龄长寿数千年以及盘曲如龙的虬枝,与僧侣、道徒们修身养性、长生不死的信念不谋而合,具有不受凡尘干扰的宗教意境,被尊崇为“圣树”、“仙树”、“佛树”,视为中国的菩提树。

  在邓城,当地村民称这棵汉代白果树为“白果大仙”。善良的村民笃信,有白果树在,村民就会幸福、安康。对此,村民许杏得深有感触。有一年,许杏得上树摘白果做药材,他爬到树顶时,脚下打滑,不小心从树梢上摔了下来。而许杏得此次“杂技性”的表演竟没有伤到筋骨。从此,村里人总结:这棵树有灵气,不伤人。与许杏得有同感的还有邓城镇的几个学生。有一天,他们放学回家的路上来看白果树,禁不住被树上硕大的白果所吸引,于是,他们几个争相往树上爬,爬上树梢后,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学生们在随风摇摆中,有俩人突然坠落。落地后的学生虽然当时受些惊吓,但神志清醒,他们当时考虑的是怕村里人看到他们上树,于是,忙拍拍身上的土,一溜烟地跑了。村民谢金凤说,村里也经常有孩子往树上爬,但从没有被摔伤过。谢金凤骄傲地说,许村虽然一个人只有五六分地,又处在沙河沿岸,河湾子多,但始终没有发过水,也没有淹过庄稼,每年都风调雨顺、丰衣足食,这都是白果树带来的“福”。同谢金凤一样,周围的村民也认为这棵白果树是平安树、吉祥树、神仙树,因此,每到初一、十五,来烧香许愿的络绎不绝。特别是学生家长、做生意的,都是起五更来到树前许愿。春节时,这里更为热闹,鞭炮声一阵高过一阵,不是集市胜是集市。

  为了保护古树,71岁的许振清同村里的许四新、许石头等人,已经义务护理白果树多年。尽管他们不收取任何报酬,但都乐此不疲。“保护白果树,能长寿。”许振清说。周永兰老人,不但是村里的寿星,而且晚年精神矍铄,身体倍棒儿。虽然她在93岁那年,像睡觉一样离开了人世,但老人生前能喝能睡,没有生过病。“我母亲每天吃过饭,就坐在树底下护树,不让小孩往树上爬。”周永兰常说,她这辈子知足了,能活恁大,托的是白果树的福。

  还有些事,你可能不信,但却是事实。村里的老会长陈少福是个“神枪手”,新中国成立后,他组织民兵打靶时,民兵朝着白果树打时,结果扣不动扳机,改改方向枪就响了。“文革”期间,村里有人提议把树卖掉,结果树没能卖成,提议者倒害了场重病。从此,村里再也没有人提卖树的事儿。如今,白果树的树根比檩条子还粗,半里之外的丁庄村民,从床底下都能找到白果树的树根。尽管现在白果树的树心空了,但每年仍开花结果,年产白果千斤以上。“如此古老的白果树,还能开花结果,实在少见!”对此,有关专家评定说。    

  站在白果树下,人们在景仰这棵千年古树的同时,无不被它所彰显的倔强性格和顽强生命力所折服。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千年白果树啊!世人深沉地爱恋您,只因为您身上蕴藏着太深的人生哲理!

  白果树上的“马蹄印”

  白果树结出的果子

  沙河岸边的刘秀饮马台

  游客参观白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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