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台霁雪、汉井溢泉、颍谷朝霞、雕亭秋水、桐丘宿雾、嵩麓晴云、双洎夜月和翠屏春晓是扶沟古代八景。“桐丘宿雾”指的就是今天的烟雾山。如果说烟雾山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翻开第一页,你就会被其中精彩的传说吸引。今年3月30日上午,记者和有关人员一起去扶沟县韭园镇后郑村探访烟雾山的奥秘。
十四座大殿巍峨雄伟
当天上午,春寒料峭的烟雾山上香火缭绕,善男信女们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沿着乡间小道,穿过熙攘的人群,径直而上,踏上14级台阶后,坐落在烟雾山上的14座大殿尽收眼底。放眼望去,庙宇建筑,雕梁画栋,巍峨雄伟,金碧辉煌,烟雾缭绕。
记者与扶沟县韭园镇办公室主任王纪宏、韭园镇人大秘书郑长安和烟雾山道教民主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烟雾山管委会”)主任郑新庄等人,沿烟雾山南门拾级而上,迎面是一座将军殿,正对将军殿的南门两侧“蹲”着两头石狮,须发怒张,两眼圆睁,很是威武。南门东侧是一面壁墙,上面用隶书誊刻了烟雾山的种种情况。西侧是一座戏台,廊柱结构,颇有几分气势,令人遗憾的是没有赶上会期,没看到穿红着绿的“帝王、臣子”在戏台上表演,也没有听到丝竹琴弦婉转悠扬的声音,只剩下这座残缺不全的戏台静静地耸立着。
将军殿为穿堂建筑,过道两侧“站”着两位浓彩绘就的将军,横眉冷对,煞是威严。将军殿上面是一个亭子,可沿两侧梯阶而上。
过将军殿向北是老母殿,再向北是药王殿、龙王殿、关公殿等等,十余座大殿由南向北一字摆开。殿宇大都是仿古建筑,有廊柱、挑檐、斗拱、彩绘及明黄琉璃瓦。每座殿前,砖砌的香火坑里面满满的香灰和袅袅的香烟向世人昭示着这里旺盛的人气。殿内,身穿道服的老妪们虔诚地端坐在蒲团上,不紧不慢地敲打着面前的罄,不时发出“叮当”的响声。大殿四周也照例供奉着菩萨、龙王之类的神灵,他们或横眉冷对,或慈眉善目,默默地接受着人们虔诚的膜拜。殿门外左右角处都立着一块用大理石凿就的功德碑,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捐款人的名字和捐款数目。大概是想流芳千古吧。
放眼望去,突兀的烟雾山上呈现出14座大殿,着实让人感到气派。
试想,假如14座大殿被郁郁葱葱的松柏簇拥,廊角飞檐隐于枝叶间,晨钟暮鼓声悠扬动听,雾烟在林中或隐或现,或许是另一番意趣和诗意。
参观的途中,记者从同来的4名人员口中得知了一些流传至今的民间传说。
雾烟山上烟雾多
烟雾山,又名“雾烟山”、“乌鸦山”,为嵩山山脉余支,位于扶沟县韭园镇后郑村。相传这里是老子出鹿邑讲道的第一站,战乱时是民众避难之所,而今则是善男信女烧香求愿之圣地。每年农历三月庙会时,这里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据光绪年间《扶沟县志》记载,雾烟山“山高数丈,地势险要,山上古碑断碣,多为千年旧物。烟云缥缈,迥绝尘寰”。春秋初期的扶沟县城,因修筑在与其相连的由嵩山蜿蜒而来的东西长岗上,故名桐丘城。
相传距今5000多年前,炎、黄二帝是黄河流域的部落首领。炎帝定都于陈(今淮阳县),黄帝则定都于有熊(今新郑市)。有一年,炎帝率领部落东迁定都于陈时,与长江中游的一个叫“九黎”的部落发生过多次战斗。“九黎”部落首领蚩尤凶猛残暴,力大无比,炎帝力不能敌,由陈地败退到阪泉(今扶沟县一带)安营扎寨。蚩尤打算乘胜追击,一举歼灭炎帝,后乘胜消灭黄帝。黄帝看穿了蚩尤的阴谋,准备联合炎帝共同对付蚩尤,并选定在三月初三出兵。黄帝率部来到阪泉北边6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并派使者风后到阪泉和炎帝商议,共同对付蚩尤。炎帝不仅没有采纳黄帝的建议,还准备在阪泉与黄帝展开大战。于是,黄帝就亲率10万人马,围困阪泉。黄帝3战3捷后,对炎帝是围而不攻,困而不歼,还派大鸿出营,苦苦劝说炎帝与黄帝结盟。炎帝被黄帝的诚意所感动,又认识到面对的是强敌蚩尤,于是便同意归顺黄帝部落,共同对付蚩尤。
炎、黄二帝部落联合后,又先后联合了以罴、貔、貅、豹、虎等为图腾的部落,声威大震,并在雾烟山下与蚩尤部落展开一场恶战。蚩尤和他的9个儿子个个牛首人身,凶恶异常,双方打得十分激烈。蚩尤见不能取胜,就使出邪法,张开大口喷出浓浓烟雾,连续3天3夜不散,炎、黄联军顿时迷失了方向。于是,黄帝便在这种情况下发明了指南车,使部队在浓雾之中能辨识方向,并乘机反攻,反败为胜,“九黎”部落大败。此后,双方又打了3年仗,交锋72次,最后黄帝消灭了蚩尤。清朝诗人赵如桓有《桐邱宿雾》一诗赞曰:“南山文豹堪归隐,逐鹿蚩尤莫漫传。待得神车出世后,好看雾景满林鲜。”这首诗说的就是黄帝大战蚩尤这件事。雾烟山上多雾的传说和名称即由此而来。
另外,《扶沟旧志》记载:“其山多雾,山上残碑断碣,多为千年旧物。烟雾缭绕,竟日不断,殆接嵩山之佳气,以育扶人者欤。”
传说,为纪念黄帝的功德和阪泉之战的重要历史意义,后人把黄帝三月初三出兵的日子定为吉庆日,并在雾烟山建庙宇以示纪念,以后逐级演变为庙会日。据雾烟山石碑记载,早在春秋时期,雾烟山上已经建有庙宇了。
如今的烟雾山,殿宇都是仿古建筑,有廊柱、挑檐、斗拱、彩绘及明黄琉璃瓦。进入山门和戏楼,14座大殿巍峨屹立,从南至北依次为:将军殿、老君殿、三官殿、关王殿、三仙殿、地藏王殿、奶奶殿、祖师殿、圣公殿、圣母殿、龙王殿、玉皇殿、人祖殿和老母殿。一座座大殿雕梁画栋,巍峨雄伟,金碧辉煌。各座殿宇内的塑像或慈眉善目,或怒目圆睁,栩栩如生。山上山下进香朝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尤其是三月三庙会期间,来自河南、山东、安徽等省赶庙会的人,每日竟达数万,热闹非凡。
老子布道第一站
据说这里还是道教始祖老子传经布道西行路上的第一个道教圣地。相传春秋时期,老子离开家乡鹿邑西行布道,行至扶沟县城西的雾烟山时,口渴难忍,就停下来找水喝,但方圆数十里却找不到一滴水。当地老百姓告诉他,此地挖井挖不出来水,人们只能靠雨天积水活命。于是,老子便召集当地村民在岗子上讲经说道,感化天人。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的面前突然冒出一口取之不竭的井泉来,人们欢呼雀跃,口称神奇。当地村民为感激老子的功德,便把此井尊称为“天井”,此岗也被称为“天井陵”。
后来,村民自发在雾烟山上建起了9座大殿,遍植青松翠柏,供奉道教神灵,纪念老子,香火不断。明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村民在山上创修真武庙,著名文学家、“前七子”首领李梦阳曾撰写《创修真武庙碑记》以记其事。他记载雾烟山“形势峻拔……堆青环翠,而望之俨然若太华玉峰之状,云影徘徊,霞光绚烂,诚一邑之福地,栖神之佳所”。明代万历进士、刑部尚书刘泽深游此山后,也有诗赞道:“冈峦伏耸势绵连,征辔因之指绝巅。两岸晴铺千界晓,双河曲抱九亭玄。高丘浮井从残迹,虚阁凌空抹黛烟。老去红尘非久约,归来好结紫山缘。”
芦苇穿足,鸟雀贯顶
相传,真武大帝又名玄武祖师,原是净乐园(今山西昔阳县)的皇太子(农历三月初三生),14岁时看破红尘,一心向道,舍弃皇位,悄然离开皇宫,在太和山(今武当山)修道,历时42年,功得圆满,得道成仙。
真武大帝离开皇宫后,到太和山修道,途径扶沟的雾烟山,走累了,坐在山中盘腿休息,闭目合掌,心无二用,一坐就是一年。由于修炼日久,专心致志,地上茅草长出的新芽穿透了他的脚板,也不知疼,乌鸦在他头上做了窝,孵出了幼鸟,他也不知晓。这就是“芦苇穿足,鸟雀贯顶”的由来。后来,玄武祖师就成仙了,此地就开始叫“乌鸦山”了。
当然,这只是当地的民间传说,无从考证。
庙会发展步履维艰
参观完各座大殿后,记者一行来到坐落在烟雾山脚下的烟雾山管委会,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座谈。说他们是工作人员有点勉强,因为他们只是这里的业余管理者,他们还有一个农民的身份。“我们都是自愿的,没人给我们发工资!”烟雾山管委会现任主任郑新庄接过话茬说。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信仰自由政策的实施和社会经济的发展,烟雾山附近村庄的善男信女和几十个窑场主自发捐款、捐粮、捐砖,或以工代劳,自发重建烟雾山上的诸庙群。后在韭园镇政府及扶沟县宗教局的支持下,于2002年成立了烟雾山民主管理委员会。该乡后郑村村民郑新庄被推荐为烟雾山管委会主任,负责烟雾山道教活动及日常工作。随后,大殿也由当初的9座增加到目前的14座,并对烟雾山进行植树绿化。1982年,烟雾山被扶沟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9年被市政府、市文化局公布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烟雾山和往年相比,规模是大了很多,可也存在诸多问题。”谈话间,郑新庄等5人对烟雾山的现状忧虑重重。
面积越来越小。烟雾山在地理上属嵩山之余脉,由西向东蜿蜒而来,过去,这里是一片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丘陵,从许昌市鄢陵县到扶沟有18岗之说,但到了近代以来,改田造地,一部分丘陵被推平,一部分丘陵被砖瓦窑场“吃掉”,加之附近村民生产、生活用土,烟雾山的面积正在逐年减少。
年久失修。现存14座大殿全部是1980年前后修建的。由于当时主观和客观条件的限制,村民自发修庙建殿的活动还处于秘密或半公开状态,也没有政府的财力支持,造成质量不高,甚至出现庙墙裂缝的现象,存在安全隐患。
仿古不古。1980年以前,当时大殿上的古砖古瓦被人扒掉,用作修建公社礼堂、学校。后来,村民自发修缮时,较为粗陋,造成仿古不古。
近日,记者获悉,目前,烟雾山庙会的5年保护计划已经出炉,当地文化部门也于今年3月将烟雾山庙会纳入申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规划。我们相信,经过未来几年的发展,烟雾山庙会可能会是另一番热闹的场面。
烟雾山山门
桐丘故城遗址
烟雾山管委会全体成员
烟雾山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