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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1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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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本土 张扬个性
——谈张新安的小小说
■任 动

  2010年11月,在郑州举行了“坚守与突破——2010中原作家群论坛”。河南省作协主席李佩甫代表中原作家宣读了以“坚守与突破”为题的中原作家宣言。李佩甫强调了在全球化背景下,本土经验对于作家的重要性,因为作家的创作只有具有鲜明的地方性,才能具有民族性,从而让自己的作品从本土走向世界。周口作家张新安的小小说,立足本土,观照本土经验,书写本土经验,具有鲜明的周口地方色彩;同时张扬个性,以自觉的文学意识在艺术上锐意创新,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因而我们可以说,张新安的小小说已经具备了从本土走向世界的可能。

  从取材上看,张新安的小小说包括历史题材和现实题材两大类。其历史题材的小小说名篇有《绝招》、《狗肉汤》、《呼家班主》、《闪电手》、《孝匪》、《血性》等等;现实题材的小小说名篇则有《虎牙》、《绑架》、《换写法》、《稀拉兵》等。无论是历史题材,还是现实题材,张新安小小说的背景大都是一个叫做“周家口”的地方。

  “周家口”是张新安以故乡周口为原型创造的一个虚拟的地方,就像另一位周口作家墨白以故乡周口淮阳新站镇为原型虚构出颍河镇一样。张新安小小说中的“周家口”,是一个具有象征性的地点,是他观照本土经验、书写本土经验的媒介与通道。

  在书写本土经验的创作理念支配下,张新安的小小说总是尽力书写周口特有的风物与风俗,将风物、习俗和民情等传统文学中视为次要的,只起烘托作用的事物,提高到与人物同等的地位。如周家口太岸霁雪、禹殿水云的美景;画阁幻影的关帝庙;端午节沙颍河逮扁嘴的龙舟比赛;狗肉汤剥狗技术的超群绝伦、出神入化;红白喜事、商号开业、庙会庆典、许愿还愿、中举及第、岁时佳节、缙绅挂匾、豪门祝寿、富家得子、神巫开堂,必请一班响器,吹打助兴;对本土经验的观照与书写,使张新安的小小说避免了文学同质化的危险,而有了鲜明的周口地域文化特征与自己的独特个性。张新安小小说叙事的重心,即在于事态发展的关键部位和事件发展的最终结局,升华主题,使作品充满哲理而具有耐人咀嚼的余味,升华作品主题的同时,作品的深刻内涵也因之凸显。

  《换写法》写荷花小区进大门左转往楼里去的一个拐角处,不知从啥时起,居然变成了有的业主图省劲儿扔垃圾的地方。窗户位于垃圾堆上方仅一米多高的雷大炮家,因此饱受臭味之苦。为免此苦楚,雷大炮在窗下的墙上,写上“在此放垃圾是大王八。”并别出心裁地在“是”字后面,画了个伸颈蹬爪的老鳖,“王八”二字,就写在所画老鳖的鳖盖上。但如此尖酸刻薄的图文,并没有挡住别人照样扔垃圾不误。最后,退休教师老方所写的,“诸位邻居,给您添麻烦了,请您多走几步,把垃圾放到大门外北侧的公共垃圾桶内。谢谢您的文明行为!”却使拐角处再也不见有扔垃圾的现象了。小说的结尾发人深思,只有用文明的言行去感染、打动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理解与接受,最终提升所有人的文明程度。

  张新安在艺术上精益求精,其小小说形成了独特的风格。首先,张新安善于把笔触深入人物的内心,揭示人物的心理。张新安小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很大程度上得力于作者出色的心理刻画。《虎牙》中的“她”,被电影导演看中后的欣喜之情,“天上真的掉下了大馅饼。她回到家,迫不及待地对镜而视,孤芳自赏起来。啊!演员、明星,成千上万观众的喝彩声中,自己将像一颗拂去尘埃的稀世珍宝,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售货员,一跃成为红透大江南北……”普通小人物渴望成名的明星梦,被作者极为传神地表现出来,大大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性。

  其次,张新安小小说的细节描写也很出色。张新安很注意在小小说创作中营构生动的细节。如《绝招》对“打铁”的描写,“干活时,通常是师傅掌钳,一个小伙计呼呼啦啦地拉风箱,砧子前面,有一个或两个打下锤的,每人拎一把十二磅的大油锤,掌钳的左手用火钳从炉火中夹出吱吱迸飞着火星的铁器,放在砧子上,右手用小锤敲打,打下手的大油锤便紧随小锤有节奏地轮番敲打。”细节鲜明生动,呼之欲出。

  再次,张新安小小说语言,是俗与雅的完美统一。《绑架》中市公安局局长柳志远的话,“语气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麝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气压乾坤,量含宇宙之风度,而这种天塌下来也能沉得住气,定得住神的职业素养,恰恰正是一名公安局长所必须和应该具备的。”运用对仗、比喻、排比等多种修辞手法,并化用古语,显得古色古香,语言十分典雅。而柳志远对下属下命令的口吻,“别咸吃罗卜淡操心了,都火烧眉毛了,咋还有扯这些狗儿秧马齿菜的闲心。抓紧时间行动吧,有枣没枣先扩一竿子再说。”使用周口方言土语,通俗易懂,增强了周口地方色彩。俗与雅的结合,使不同层次的读者,都能获得阅读的审美愉悦,扩大了作品的影响,让张新安的小小说赢得了广泛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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