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特别报道
 
 
 
2012年1月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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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技世家的光荣与梦想
——记项城市杂技艺术学校校长余帅
柔术造型(资料图片)

  据《项城县志》记载,上世纪,考古人员从项城市秣陵镇的一座汉墓中,挖掘出一件陶瓷戏楼模型,其中有杂技艺人的表演,其造型栩栩如生,这说明自汉代时,就有杂技艺人在这里繁衍生息。

  可能是历史的巧合,“余家杂技”也诞生于项城市秣陵镇,据余氏家族后人介绍,“余家杂技”已绵延12代240余年。

  如今,经过余氏兄妹6人共同努力,“余家杂技”从当初的外出卖艺,已发展成拥有自己专业的杂技团队、杂技学校……目前,“余家杂技”有8个杂技团队,常年在江苏、湖南、广东、江西、浙江等地演出。

  2009年,“余家杂技”被列入“河南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余家杂技”的第十二代传人代表余帅,则成为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代表性传承人。

  2011年11月23日,记者在项城市杂技艺术学校,见到了该校校长余帅,这位谈吐儒雅的中年男子多年来凭着对杂技事业的无限热爱,对杂技艺术未来的憧憬与梦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书写着“余家杂技”的光荣。

  □晚报记者  张洪涛

  “余家杂技”的渊源

  “‘余家杂技’2009年被列入‘河南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这让我这个第十二代传人十分高兴……”余帅介绍说,他的家族一直从事杂技行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杂技世家”。迄今,“余家杂技”已绵延12代240余年,以兼容硬功、软功、魔术、马戏、杂耍等基本内容为特色,保留的传统节目有“上刀山”、“过火海”、“力托双吨”、“柔术滚灯”等20余个。

  据说,民国初年,袁世凯的岳父、大财主于鳌,曾邀请“余家杂技”第九代传人余思明,带班在淮阳太昊陵庙会上演出余家祖传绝活“上刀山”。余思明当时在刀山上玩出的各种惊人绝技,轰动了方圆数百里。

  年少卖艺风餐露宿

  “如今,家中兄妹6人全部从事杂技行业,可以说继承了祖先留下来的‘宝贝’。”余帅自豪地说,和以前相比,“余家杂技”的内容更丰富了,他们兄妹也从以前的外出卖艺养家糊口,变成了现在的出国演出挣外汇。

  回想起幼年时的艰苦生涯,46岁的余帅打开了话匣子:“我6岁就跟随舅舅张金名学习杂技,由于家中贫寒,不得不跟随父母和舅舅挑着担子、拉着架子车外出走江湖卖艺。一次,我和家人在信阳新县摆地摊演出时,几个彪形大汉闯过来,张口就要‘报到费’,经过一阵交涉,几个大汉仍不肯罢休,我们也忍无可忍,最终出手将几个大汉给打跑了。为避免再惹事端,我们不得不离开新县。”

  余帅说,一次,他们到洪湖一带卖艺,晚上借住在村民的牲口圈里,没曾想到了半夜,一匹马突然嘶叫着从牲口圈跑了出去,这可吓坏了正在熟睡中的他们,没有顾上穿衣服就飞一样追了出去……在外走江湖那几年,他们没有固定住所,走到哪儿就住在哪吃在哪。

  玩把戏吃上商品粮

  1979年,17岁的余帅已跟随家人走江湖五六年了,那时余帅一直想着能到正规杂技团继续深造。

  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洛阳市前进杂技团(国营)要招收演员的消息后,余帅急忙跑去参加考试,并顺利成为洛阳市前进杂技团的一名正式演员。从此,他跟随杂技团走南闯北,很快成为团里的主要演员。1980年,洛阳市前进杂技团为余帅农转非,让他吃上了商品粮。从此,余帅成了一名城里人。

  一次,余帅的舅舅对余帅说:“好好干,给你介绍个对象也是干杂技的!”于是,在他的撮合下,余帅与同是杂技世家出身的王培勤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余帅又把王培勤介绍到洛阳市前进杂技团工作,夫妻俩都成了杂技团正式演员。

  夫妻辞职回乡创业

  “在洛阳市前进杂技团时,伙食是个问题,有时候还出现吃不饱的情况!”余帅介绍说,当时的标准是一个月29斤粮食,可自己有时一顿能吃5个馒头,往往一个月下来,工资基本花光,更别说什么积蓄。

  面对生活的艰难,余帅便想着组建一个自己的杂技团。

  1983年3月,余帅和王培勤丢掉了洛阳市前进杂技团的“铁饭碗”,回到项城, 因为不能短时间内筹集到建杂技团所需资金,余帅和张培勤就来到南阳,跟随岳父的杂技团演出学习。在表演之余,余帅一边学习组团、管理、经营的经验,一边学习新的杂技节目。

  演出道路多坎坷

  1983年9月,余帅把弟兄几个集合起来,把家中的粮食、牲口变卖掉,凑了4200元钱,建成了一个38人的杂技培训班,并于1983年11月23日正式成立“项城越野杂技马戏团”,在当地进行了第一场演出。由于演出效果良好,当地文化部门给杂技团发放了演出证明和介绍信。

  拿到演出介绍信后,余帅用一辆手扶拖拉机拉着道具,用塑料薄膜、破床单围个圈子,往返附近乡镇巡回演出。此后,余帅带领杂技团到驻马店的平舆、湖北省的大武等地演出,有时演出效果不理想,一场只能挣十多元钱。虽然收入不多,可杂技团毕竟迈出了第一步,这让余帅很欣慰。

  1985年,余帅发现有的杂技团用帆布做成“马戏大棚”演出,他想,这帆布大棚容纳观众多,又不受天气影响,真是太好了。于是,他就买来了帆布,自己动手做“马戏大棚”。

  有了“马戏大棚”,余帅开始在安徽、湖南等地巡回演出。一次,他们去甘肃天水演出,杂技团连人带马被装在一个闷罐子车厢里,车厢里闷热,他和演员硬是坚持了十多天。可是在天水一个广场演出时,由于事先没有考察好,演出收入极差,离开天水时,他们身上连路费都没有了,是一个好心的当地司机免费把杂技团送回了项城。

  春节包机回家过年

  1987年,余帅带领杂技团到四川演出,正是在这里,他的杂技事业迎来了大的发展机遇。当年10月,余帅带领杂技团在四川绵阳体育场演出,在20天的演出中,观众场场爆满。之后,余帅带领他的杂技团先后在四川成都、德阳、南充、泸州等地演出,效果都非常好,能容纳2000名观众的演出大棚,场场都座无虚席。

  之后的5年,余帅的杂技团一直在四川演出,此间,他的杂技团也从原来的一个团,发展到8个团,演员也发展到300多名。

  1988年春节放假,余帅在成都包了一架飞机,让杂技团的演员们乘飞机早点回家过年。

  演出收了个“洋徒弟”

  1992年,已经在四川成功发展5年的余帅,开始向南方市场进军,并很快在南方站稳了脚跟。余帅说,一次,他们在广州演出时,一个中介机构主动找到马戏团,请他们到韩国演出,这也使得他们第一次把“余家杂技”演到了国外,之后,他们先后到美国、澳大利亚、缅甸、摩洛哥等国演出。

  后来,余帅带领杂技团到缅甸演出,在演出结束准备回国时,一位女士领着她的儿子阿刀找到余帅,恳请余帅收阿刀为徒。在阿刀母子的恳求下,余帅收下了这名“洋徒弟”。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阿刀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杂技演员。

  回乡创办杂技学校

  2000年,余帅在北京参加中国杂技家协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一位领导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中国杂技有3000多年的历史,希望杂技人能把它传承发展下去,培养好下一代,用杂技去交更多的朋友。”

  回到项城后,余帅便和弟兄几个商量着在当地办一家杂技学校。经过几年的努力,项城市杂技艺术学校终于在2005年建成。杂技学校创办至今,先后有韩国、泰国等国的演出公司来到学校参观,商讨赴国外演出事宜。

  把“余家杂技”发扬光大

  如今,经过余氏兄妹的不懈努力,“余家杂技”得到了长足发展,余帅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荣获“第二届中国杂技金菊奖” 中国杂技家协会授予的“德艺双馨会员”荣誉称号。

  余帅说,目前,余氏家族中,大哥余海军、二哥余海成、四弟余海功、五弟余海中、六妹余翠梅各带领一个杂技团常年在外演出。自己的侄子和学生也分别带领一个杂技团队活跃在南方市场和国外市场,他们在赚取外汇的同时,也把“余家杂技”传播到了更远的地方。

  对于如何实现杂技世家的光荣与梦想,余帅表示,作为一名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把“余家杂技”发扬光大是自己最大的梦想,用自己的行动书写杂技世家更美好的未来是他最大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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