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我大娘过生日,堂兄让人去学校接我吃饭。其目的一是给大娘祝寿,二是让我借机改善一下生活。那个年代,学校的伙食太差了,一年到头别说吃肉,就是豆腐白菜也难吃上几回。
堂兄家里,亲戚们围坐在一起,争先恐后向大娘祝寿,热闹非凡。大娘很是高兴。这时,我给大娘敬酒。堂兄说,敬酒可以,你得先喝一杯。我说,我不会喝酒,学校也不让喝酒。堂兄说,就几杯酒。那天,我喝了我一生中第一次酒。酒是鹿邑大曲,倒在酒杯里,清澈透明,散发出诱人的芳香。我把酒杯端在手里,一仰脖倒在嘴里:“呀!好辣!”辣得我直冒眼泪。亲戚们顿时哈哈大笑。那年我十四岁,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喝酒。
工作后,才知道酒在人们生活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聚会,婚丧嫁娶,迎来送往,招待领导等都离不开酒。人们说,无酒不成席。人们在酒桌上谈事谈生意交朋友,在觥筹交错中增强了友谊,加深了理解。
朋友之间聚会,酒一端上来,几番觥筹交错之后,原来不认识的在推杯换盏中变成新朋友,原来认识的在觥筹交错中变成老朋友。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快,紧张而寂寞,压抑的情怀总得有所释放。一旦能游刃有余地沉醉在酒境之中,举杯碰杯间便可以滑过大把人生闲散的日子。
在某种意义上,酒确实是好东西。它是人们交际中的媒介或催化剂,可以调节心情。适度饮用,对人们的身体健康有所助益。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酒又不是好东西。像这世上一切对人充满诱惑的东西一样:“过则反之”。如果饮酒过度,酒后无德,借酒发疯就起到了反作用。有的人“酒杯一端原则放宽”,办了不该的办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犯了错误,甚至为此锒铛入狱。有的人酒后快意恩仇、酒后驾驶,为之付出了血的代价。有的人长期饮酒,患上酒瘾,耽误了工作,破坏了家庭。直到大错造成时,方才知道“酒这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装在瓶里像水,喝到肚里闹鬼,说起话来走嘴,走起路来闪腿,半夜起来找水,早上起来后悔”,但是悔之晚矣!
唉,你说酒这东西,装在小小杯盏中的晶莹剔透的液体,居然具有颠倒众生的力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人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酒是好东西;有人说:“酒是粮食做(奏)谁喝多了谁难受”。好东西也罢坏东西也罢,我看还是适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