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2000年在周口日报组织的一次笔会上,都烨出了这样一个上联:雨打新坟天作泪。求对下联。大家都觉得这上联出得有些蹊跷。都烨深情地讲述了这个上联产生的经过和感受。那年夏天,都烨和几个朋友去参加一位老人的追悼会,并把老人送入墓地。那天天气闷热,当新坟刚刚拢好的时候,突然间,天降下雨来,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都烨说,这是个好兆头,常言说,雨打墓,辈辈富。这老爷子在最后时刻,还不忘给后辈人留一笔财富。随后,都烨灵感上来,脑海里不经意间跳出了“雨打新坟天作泪”这么一句。这个上联不仅把当时的时空物象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且平仄入律,立意清晰,自然天成,同时还融入了都烨对逝者的深深的崇敬之情,连老天都为之动容。笔会上,文友们认真地听完了这个故事,大家十分踊跃,很快对出了不少下联。我也试着应对了几个,不是平仄不合,就是立意不切,当时自己也不满意。
2009年11月17日,农历十月初一,豫东称这一天为祭祖节。家乡有清明节和祭祖节上坟祭拜先祖的习俗。自从父母亲去世,我们姐弟几个年年都不忘在清明节和祭祖节赶回故里为父母亲烧纸,寄一缕哀思。因为这年祭祖节的上午我要参加市里的一个重要活动,弟弟对我说,上坟烧纸你就不用回去了。我觉得自己是长子,还是回去的好,于是就决定,一早回故里上坟烧纸,在八点前赶回来。祭祖节这天,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只有七八公里的路程,我们赶到时,很多人还没有起床。我们把车子停在公路上,沿着一条小路向墓地走。初冬的早晨已经相当寒凉,地上铺着一层寒霜,像是一层薄薄的白纱。上坟烧了纸回来时,霜寒依然,想起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们做儿女的,现在也只有缅怀的份了,不免有些伤感。我低头看脚下的霜露,我知道整个华夏民族,都会在清明节或祭祖节祭奠我们离去的父母,祭奠我们离去的亲人,祭奠我们的先祖。我触景生情,灵感飞动。大地披霜,我们的心头不也正是披上了一袭白纱么?我突然想起了九年前都烨的那个上联,稍加推敲,就有了“霜浸故道地披纱”的下联,平仄相顾,入韵合情,同时饱含着我当时的情感,很有些自鸣得意。只是,对出这个下联,我竟用了九年时间,这效率真真贻笑大方了。
这副对联的出对和应对,不失为周口文友之间的一段佳话。今年的祭祖节很快就要到了,我写了以上这些文字,与各位文友共勉。不知都烨又有新的构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