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1月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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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访箕子读书台
■高曙光

  小城终于名副其实地进入冬天了,寒潮袭来,天气突然阴冷起来,天空不见了太阳,布满了云,空气是潮湿的,昨晚的小雨淋湿了小城,路面有些湿滑,车轮驶过发出刺啦啦的声音,行人被厚实的冬装包裹着,雪花虽没有飘落,这座小城已是冬味很浓了。

  树枝是萧条的,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颤抖,冷冰冰地立在路旁。

  下午,沿箕子湖畔推单车步行,风吹在脸上,冷飕飕的。湖岸堆放着许多生活垃圾,箕子湖面呈月牙形,湖西南是一所小学,上课铃声刚响过,传来时断时续的读书声,声音终于低下去,直到消失,临近期末,小学生在试卷上耗费着光阴。

  湖水没有结冰,近岸的地方有几丛枯黄的芦苇,苇花不多,在风中抖动着,几只鸳鸯从苇丛中扑通入水,游向湖心。箕子读书台在湖西北角的水面上,四周是养鱼的支起的纱网,湖岸有一碑刻,石碑高约一米,正面用篆字书写“箕子读书台”,碑后刻有重修箕子读书台记。后面的碑文已经被灰尘所蒙,需要仔细辨认。碑东面有一纱网,里面养有几只斗鸡,碑西面是一堆拆房木料,碑下面近岸的地方是几只竖放的铁壳小船。与箕子读书台隔路是一个豆腐作坊,豆香味不断散发出来,这就是冬天的箕子读书台的周围。据《陈州府志》载:“华邑,箕子之旧封也,故城号称箕城。县城东南隅,其势甚高,有箕子祠在焉。”《西华县志》也有记载:“《史记》武王克殷,访问箕子以天道,箕子以洪范陈之”。箕子,商代贵族,纣王庶兄(一说诸父)。官太师,封于箕(今山西东北)。知识渊博,有政治才干,对纣王残暴淫逸不满,曾叹纣用象箸,以为奢侈。后纣修建离宫别馆,又作“酒池”、“肉林”为长夜之欢,沉于酒色,淫逸日甚。比干以死力谏,被纣剖腹验心。他惧而佯为奴,被纣囚禁(一说因进谏被囚)于西华。武王克殷后获释,曾向他谘以国事。 相传,箕子曾经在箕城衍洪范九畴,故西华有箕子读书台、祠及衍畴书院等遗址。箕子读书台,原城东南隅,与衍畴书、院、箕子祠在一起。共造房屋9楹,礼堂3楹。供有箕子神主。东西两庑各陪祠。四周遍栽桃李,每当秋高气爽,夜阑人静,书声琅琅,韵致清幽,故有“箕台夜读”之称。后人有诗曰:“箕台矗处依城麓,桃李成荫绕书屋。夜秋凉霜寒,风清月白桃烂读。” 明神宗万历二十年(1593年),巡抚吴自新委邑令重建,始改县城西北隅。清圣祖熙二十九年(1693年)知县李培捐修。距西北城墙约30米,台高5米,总面积30平方米。砖木结构,下部呈圆柱形,台顶上尖下方。有四压脊,门南启,东西各有有砖砌圆窗。四周环水,每逢路霞浸空,回逃返照,波光荡漾,台影倒置,景色宜人,俗称“畴亭夕照”。曾有诗赞之:九数陈亭岂有穷,当年恒雨有恒风。沧桑不改商臣迹,犹在畴亭夕照中。箕子读书台因受黄水浸泡,于1979年倒塌,现仅存遗址。1980年风化倒塌后由民间筹资重建。

  因箕子所居,西华在唐代称“箕城县”。县城现有箕子文化遗址“明伦堂”等,明代箕子读书台古迹居城内80亩湖水中,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冬天里的箕子会是怎样的呢?会是在冷静中沉思,雪花降落在箕子台上,风从耳边掠过,那是嗖嗖的声响,雪花钻进他的怀里,融化成水,身边堆放的甲骨一片片移动着,在箕子眼前长时间停留,又移向另一边,他披散的头发覆盖着他跪读的身躯,他在想,在想未来,外面的雪花还在飘落,覆盖了整个世界,这是全新的了,一切乌黑的枯黄的草都被埋在了雪的下面,箕子的眼睛被雪景吸引着,他在构思他的理想国。

  箕子是务实的,不愧是儒学的鼻祖,他懂得生存的意义,人,要爱惜生命,要善于思考,须知活着的意义,他没有比干那样刚烈,也没有微子那样沮丧。他有自己的想法,佯狂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勇气。湖边的芦苇是枯黄的,他明白芦苇的枯黄正是等待着来年的春天,而苇根却是在地下倔强地生长,积蓄着向上的力量,等春天一来,自然是绿盈湖旁。

  箕子不愧为智者,韬光养晦;箕子是面向未来的,他不留恋旧时代,敢于向更新的力量提出自己伟大的构想——《洪范九畴》,他知道思想的意义就在于指导实践,所以他不保守,是一个时代的进取者。

  日月隐去,一切都成为尘封的历史,箕子湖隐藏在小城的繁华背后,湖东矗立着富安大酒店,遮蔽了箕子湖,箕城路是小城的主干道,没有箕子湖的灵气,有点名不副实,湖南岸的城隍庙,依旧香火很胜,可是走在湖畔的煤屑路上,我分明看到了箕子的脚印还有冬天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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