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1月2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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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笼中鸟
■王紫烟

  我家养了两只小麻雀,那是儿子的心肝宝贝,然而最近,儿子却想把它们放飞。

  星期天,阳光普照,虽然一连几天的雨雪天气带来的寒冷依旧,但是朗朗的太阳让人倍感亲切。吃过午饭,儿子把小鸟喂饱,便喊着我和老公,提着鸟笼,来到我家小区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儿子把鸟笼门打开,轻轻地怕打几下鸟笼,惊恐的小麻雀先是在笼子里上下蹿跳,然后仓皇飞出鸟笼,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一会儿后,便利剑般地直冲云霄,渐渐地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儿子看着在阳光下叽叽喳喳渐飞渐远的小鸟,脸上浮现出依依不舍和怅然若失。

  这两只小麻雀是儿子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他的同学送他的礼物。收到这特别的生日礼物,小屁孩儿如获至宝,对小鸟是呵护有加。每天早上上学之前,他总是先把小鸟的食物和水添满加足,放学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阳台,清理鸟笼的卫生,看看小鸟的食物是否充足,或者是轻轻地晃动手指,逗逗他心爱的宝贝,然后才放心地去写作业。刚开始的时候,小鸟颇受惊吓,慢慢地,便和他熟悉起来。有时候,小鸟会伸出尖尖的小嘴,轻轻地啄几下儿子的手掌心,以示友好,痒痒的感觉让儿子呵呵笑个不停。

  一天,小麻雀不知怎么从鸟笼子里溜出,在封闭的阳台上上下翻飞,寻找飞向蓝天的契机。放学回家的儿子见此,顿时急红了眼,误认为是老公在打扫鸟笼卫生时,不小心把小鸟放了出来,便冲他爸爸大声嚷嚷:“如果小鸟飞走了,你必须再给我买一对儿,还必须和这对儿一模一样。”老公被戗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没办法,他只好想出种种办法诱惑小鸟飞回鸟笼,然后悄悄而又迅速地关上鸟笼门。

  后来,日子长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次次从鸟笼里偷偷溜出的小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而盘旋飞翔,时而撞向阳台的玻璃,焦急地向往着外界的自由。即使是在晴好的天气下,我们打开阳台的窗户,金色的阳光和温暖毫不吝啬地涌进阳台,出笼的小麻雀也很舒心和惬意地享受这一切,它们偶尔到阳台外面溜达溜达,不久却自会归巢,虽然很多时候,鸟笼门是关闭的,它们也不想着外飞,而是蜷缩在鸟笼里静静地等候。

  小鸟异乎寻常地听话和温顺让儿子很是惊喜和疑惑。看着儿子疑惑的目光,我稍带启发性地告诉他:“小鸟和人一样,也有惰性,他们已经习惯于被笼养。麻雀是我们这里常见的小鸟,生命力极强,特别是在冬季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它们也总是不辞辛苦地觅食,顽强地生存着。然而,我们家养的小麻雀,好像是已经习惯了温暖舒适的鸟笼,依恋丰衣足食的生活环境,蓝天白云和自由对它们已经失去了诱惑力,它们也已经没有了拼搏的意识。就像很多人一样,守着温暖舒适的环境坐享其成,渐渐地就会失去斗志,最终要被大自然和时代所淘汰。”儿子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有一天,儿子郑重地对我说:“我决定把小鸟放飞。”我心里一喜,看样子我的启发教育有了一定的成效。但是我表面上还是故作吃惊,忙问:“为什么?”儿子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想让小鸟回归大自然,恢复它们的本性。”

  看着满脸稚气的儿子,我突然觉得他已经逐渐走向成熟,他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见解,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一种趋向成熟的坚定,我很欣慰。

  其实,养孩子和养小鸟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该放手的时候一定要放手,该放飞的时候一定要放飞。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让孩子单独去闯闯,经历一些人生的磨炼,也许更能坚定他们的意志,找到以后要走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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