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瑗,字绍蘧,因在家中排行第八,大家叫他李八少。祖籍河南省温县,清代迁至周家口,住北新街路西。生于1887年,卒于1950年,享年63岁。
李国瑗的父亲李延英,字宾阁,排行老三。他的大伯李毓英,字俊卿,二伯李擢英,字子襄。幼年丧父,李延英兄弟三人随母亲,寄居在郾城县任教谕的外祖父雷兼善家。兄弟三人学习勤奋,毓英中了举人,后充任海运委员。擢英曾任甘肃、新疆考试法官和典礼院直学士兼礼学馆提调等职。李延英成年后弃学,独操家业,于光绪年间发家致富,在北京、开封等城市有商号多处,在商水、淮阳和西华一带有良田万亩,家资万贯。他为人忠厚,爱护佃户,并且兴办慈善事业。光绪十三年(1887年)黄河从郑州一带决口,流入贾鲁河和沙颍河,周家口告急,李延英与当地绅士集资,组织民兵抢险,使周家口转危为安。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春),周家口遭受饥荒,社会动乱,李延英先后在南寨陆陈会馆(今文化小学)和南门外设立粥厂,赈济灾民。此外,还修桥铺路,方便群众。
李国瑗继承父业,不仅经营着万亩良田和北京、开封等地的生意,还在商水县城关开设当铺一座,在周家口磨盘街开设德恒祥银号一座。民国七年(1918年)他被选为河南省议会议员,曾任河南省财政厅秘书,商水县议会议员,县参事室参事,1946年又被选为国大代表。
李国瑗继承了父辈的传统,助人为乐、与人为善,为周家口人民做了很多善事,笔者听到的以下三件事情,被传为佳话。
第一件,1917年夏,周口沙颍河上游暴雨不停,河水猛涨,几乎与河堤持平。一天,南寨平王亩(现文化小学校址)后内堤出现塌方,水浪上涌,就近难以取土,此时,李国瑗毅然打开麦仓,让百姓用麻袋将其装成包,火速运至溃堤处,将水口堵住,使周口南寨转危为安。此举不仅保全了周口人民的生命财产,也免除了商水、项城、沈丘等县的水灾。
第二件,1924年10月1日,大杆匪首路老九(鲁山县人)率领500余人,打进周口,绑架肉票近百人,其中有李国瑗和樊性之。他们将肉票拉到邓城附近,逐个拷打要钱,但是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贫苦市民。当时,李国瑗挺身而出,对匪首说:“这些人都是街市贫民,请你将他们放回,钱由我一人负责。” 匪首要30万银元,李国瑗答应,并用太平车把30万元银元给土匪送去,所有人得到了释放。
第三件,1931年初秋,贾鲁河上游连降大雨,山洪暴发,一夜之间河水猛涨。虽经地方绅士组织老百姓积极防护,但水位仍在上涨,朱庄北决口,滚滚黄水向东泛滥,淹没庄稼数百顷。为了保护周口北寨,百姓们也不畏艰苦,夜以继日地坚守在河北高庄大堤上。李国瑗把市内所有卖馍挑子的馍全部收买,然后送往抢险工地;他还组织佃农砍伐自己家的树木运往河堤,供打桩堵水使用。经过群众十多天的奋战,终于战胜了洪水,化险为夷,保证了周口河北岸的安全。每遇灾荒之年,他总是组织力量,向灾民供应米粥,建国初期还出资兴修水利。
李国瑗仗义疏财、热心公益事业的举动,受到了周口百姓的称赞,几十年来,这三件事也成了周口人民街巷的美谈,到处传颂。
笔者居住周口北新街路西,与李国瑗是邻居,新中国成立前又与他的小儿子李名遥是同学,直至小学毕业,关系较好,经常去他家玩,对他们家情况略知一二,但令我印象最深的有两点。
一是他家占地约30亩,坐西向东,住宅设计合理、豪华,居住方便。走进大门,是一个四合院,有南北屋各3间。西屋是一座约100平方米的大会客厅,通过客厅南北两侧进入中院,中院南、北、西屋都是明三暗五的卧室,通过西屋两侧进入后院,后院与中院建筑格局相同,不同的是都有二层楼房,全院均是青砖铺地,走廊回绕,可避免日晒雨淋。所有房屋全是砖瓦结构,屋顶有各种屋脊兽。通过后院西行,有后门一座,可通文化街。
二是后花园设计精湛,美观怡人。从后院向北,有一个小门,打开小门,一座美丽的花园便展现在眼前:走几步迎面一个荷花池塘拦着去路,必须通过一座小桥西行,真乃“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过了小桥,满眼皆是名花异树,鸟语花香,使人眼花缭乱。正中间是座青石假山,可拾级攀登。西墙边是一遍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节节向上。
这座住宅,是典型的明清代建筑,可与号称“周口大观园”的黄杏樵别墅相媲美。新中国成立后,由周口市和商水县人民政府使用,后由周口地区建筑公司和计量管理所使用,后又盖了家属楼,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全部拆除,实在有些可惜。
周口新中国成立后,李国瑗于1949年携家眷从开封回到周口,受到人民政府的欢迎和热情接待。他为人乐善好施,和睦乡邻,亲朋之间如因婚丧大事或其他情况有困难时,只要向他求助,无不解囊相助,从不计偿失。每逢春节或者春荒,他的佃户有生活困难的,总是积极支持,帮他渡过难关,因此,佃农对他也都很感激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