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一张破旧又平常的毡毯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长相酷似的小哥俩售卖甘蔗时,铺在街边儿的约两平方米大小的一张褐色旧毡毯。毡毯中央,高高耸起一堆刚削下来的、或长或短的蔗皮。毡毯旁,初春还寒的冷风中两兄弟笑脸灿烂:二十来岁的欢快地叫卖着,手中刀具翻飞,面前蔗皮飞舞;十八九岁的动作麻利,收钱找零的同时,仍不忘随时低身收拾起被顾客丢弃或他哥干活儿过程中飞溅到毯外的甘蔗皮儿和残渣儿……
莫名的,我心中涌起了阵阵感动。
“小兄弟,来一棵!”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给两兄弟让烟。“大哥,这‘大金圆’不错!俺弟不会抽,正上大学呢,可不敢惯他!”趁着我为他点烟的空儿,当哥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我笑了笑:“天这么干,买棵甘蔗,主要是拿根儿熬些甘蔗梨糖茶给女儿喝,防止咳嗽哩!”
“大哥,你喜欢吃这不?”看来这老大很热情。
“啊,我们家就是拿甘蔗根熬茶。吃甘蔗动不动就磨嘴起泡儿!”我说。
“要是这,你就别买了,俺这儿有不少!”老大仍然是一脸真诚的笑。我却觉得莫名其妙。
“弟,你扒扒找找,他们买过的应该留下不少甘蔗根,给咱哥捡捡。”意见已经非常明确,我结结实实地感动起来。很快,七八段带着根须的甘蔗根被翻找出来。
“噢,这两段不行,你看看,浑身是坏眼儿,人吃了生病可麻烦!哎,别用那破袋子,去拿个新的来!”老大冲弟弟说。
大为感动的我往外掏钱付账。“大哥,您这就是看不起俺做生意的了!就冲递烟给俺抽,这钱说啥不能收。再说,这不就是甘蔗根嘛,值不当啥!”嘿,这伙计倒练上顺口溜儿啦!
“那可不行,兄弟做生意不容易,这么冷的天!”我是真的过意不去了,顺手把刚打开的那包香烟放在了他手中。“可不敢!可不敢!大哥这是干啥呢!”老大推托。
我朝着闹了个大红脸的他会心地笑笑,转身离开了。
我想,有这样当哥的带着,大学生弟弟会有大出息的。有这样弟兄俩在街头做生意,日渐美丽的城市又会多一道动人的风景。
(李彦浩 漯河卷烟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