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7月3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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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进“孤岛”
■飞 鸟

  地动山摇过后,处于地震带上的园安镇大兴村的通信和道路全部中断,成了“孤岛”。救援的先头连决定组织突击队,火速挺进“孤岛”,探明情况,救援群众。

  浓眉虎目的马连长任突击队长。马队长站在一块滑坡落下来的大石头上,望着主动跑过来请战的战士们赞许地点点头,粗着喉咙喊:“突击队需要三十名队员,党员留下,不是独生子女的留下,其他人归队。”没有一名战士走开。李剑颇不服气地站在最前面。马队长看着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李剑,说:“你不是党员,好像还是独生子。”李剑立正,敬礼,红着眼圈大声答:“我是中国军人!”马队长跳下石头,用力地拍拍他。

  十九岁的李剑刚参军一年多,此时他的口袋里还放着早上写好的探亲报告。他的母亲癌症晚期正在医院抢救。李剑写好探亲报告,还未来得及交上去,就接到出发的命令。

  突击队每位队员都随身携带足够多的干粮和水,马队长和几名战士还扛着三十多斤重的救援器材,徒步向“孤岛”进发。

  沿途不断看到山体滑坡后的状况。有超过两米高的巨石夹杂着大小石块和泥土倾泻至路面,一排排碗口粗的松树被拦腰折断,让人触目惊心。突击队要徒手攀爬才能通过。四个小时过去了,战士们疲惫不堪。李剑的十根手指因为攀爬石块被磨得鲜血淋漓,钻心地疼。他看战友们,大多也是手指流血,还有的裤子被挂烂,露出被碰得青紫的腿。突击队不敢休息,“孤岛”上的亲人们情况不明,生死未卜,争取早一分钟到就可能多救出几条生命。李剑的嗓子火燎般地疼,饥肠辘辘。

  天黑下来。马队长命令突击队原地休息三分钟。李剑他们吃了两块饼干,喝了几小口水,就舍不得了。要知道,“孤岛”上的亲人们更需要食物和水。

  再次出发。李剑听着战友们的喘息声,和小声而关切的言语,心头暖暖的。李剑是独生子,父亲开着两个公司,他从小娇生惯养,感觉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进了部队才感觉慢慢长大。夜深了,下起了雨。突击队员满身泥水地前进着。不知急行军行进了多久,李剑听到左上方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马队长大喊:“滑坡!快退!”突击队快速后撤。李剑退的时候跌了一跤,一块尖利的石头刺伤了左腿,一阵剧痛。李剑颤抖了几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到了安全地带,马队长查点队员,少了一名。马队长大声地呼喊那名队员的名字,焦急的声音在漆黑的夜空久久回荡。伴着一阵大地的晃动,石块纷纷滚下。余震过后,天色熹微。

  突击队员疯了般跑上前去。石块裹挟着的泥水里,一条大腿露出来。李剑他们哭着扒出了亲爱的战友。马队长用毛巾给牺牲的战友擦净脸,抱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马队长点燃了三根烟,放到石头上,哭喊:“敬礼!”突击队员们流着泪向战友敬礼。马队长脱下军装,盖到战友的身上,最后看了眼战友的脸,缓缓蒙上。

  “出发!”马队长吼。

  李剑心头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疼痛,只有一股向前冲的欲望。

  余震不断,突击队接连遇到八次山体滑坡。但没有什么能阻挡突击队前行的决心,路堵了,手脚并用爬过去;桥断了,手拉着手趟过去……

  突击队终于闯进了“孤岛”。

  “解放军来了,咱们有救了!”上百名亲人从四面八方跑过来,激动地簇拥着李剑他们。

  马队长让队员们把食物和水分给亲人,然后大踏步冲向废墟。

  突击队分成五个组,开始了争分夺秒的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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