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8月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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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开了,我们来了
■徐桂荣

  将一天的工作会压缩至大半天,匆匆与雪一起赶往淮阳。只为荷花开了,只为荷花在等我们。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人与花,或者花与人,一年能有缘一面,也是生命中难得的造化。所以,每年荷花开,我们必来,像是赶赴一场约会,兑现一个约定。

  这天下午五点多,我们赶到东湖边上。

  刚刚雨过天晴,荷风阵阵,荷叶田田,荷香溢荡,闷热暑热尽消,说不出来的舒心、舒爽,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季节,另一个世界。我们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突然,雪说:这里很适宜谈一场恋爱,一场与荷花的恋爱。我想了想,回应她:“每年荷花开了,我们来了,一年相见一次,欢聚一场,然后惦念着下一年,这不就是恋爱吗?”于是,想起各自写过的荷花诗、荷花文,相视而笑。

  继续漫步前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像两个贪婪饥渴的孩子,大口大口地啜饮荷的清香,尽览一湖美色。

  一只小小的蜻蜓,扑扇着淡青色的透明的翅膀,从我们脚下的草叶飞到不远处的荷叶上,从荷叶上飞到临近的荷花花瓣上,然后又飞回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所畏惧,似乎我们是透明的,不存在的。似乎,我们本就是它的好友、亲人,长久地坐在这儿就是来看它如何炫耀自己初学会的飞翔技巧。

  有一小姑娘来近旁洗手濯足,折一片荷叶在手,正要离去,席地而坐的雪飞快地起身,跑至她面前,用低低的声音恳求:“小姑娘,能把你的荷叶送给我吗?”哈,那小姑娘笑了,我也笑了。雪得到了荷叶,兴高采烈地顶在头上。趁她不注意,我给她拍照,拍了一张又一张,想用相机留下一个职场女人难得的率性与美丽。原来荷叶不仅仅是风景,还可以是一条路,藉由它,我们轻易地就可以回返,回到童年、童真、童趣,找回久违的快乐。

  再后来,青蛙来了,飞鸟来了,水鸭来了。垂钓的人有的在放竿,有的在收网。红红绿绿的游船一只一只划过来,又划过去,驶入更深的藕花深处。直到天光暗下来,雪说饿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晚饭后,雨丝仍时有时无地飘着。雪有采访任务,我只好一个人来到湖边。夜色朦胧,天光迷离,荷花的香气更加清冽、浓郁,但其姣美的花容花枝,已寻不见,想必是被乍起的水雾轻轻掩着,薄薄罩着,睡去了,睡着了,只留下偶尔的一两声蛙鼓,将这湖边凝起的暗寂无聊地敲破。

  第二天还是细雨,雪说:“老天爷怜咱爱荷之心,赏荷之意,洒下甘露助兴,一来驱除燥热,二来增加情趣。”

  于是二人再去湖边。

  此时,天光已大亮,点点雨滴打在阔大的荷叶上,发出错落有致的清脆的乐音。一叶叶荷事,绿意错落、叠铺,风过处,或喧哗,或耳语,安静的湖面并不安恬。所有的荷花也都醒来了,有的高高挺立,花枝招展;有的躲在荷叶下,半遮半掩,婀娜多姿,千姿百态。我们举着相机拍了又拍,照了又照,知道这一别又将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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