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3年10月2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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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记忆
■于 伟

  2013年9月7日的《美术报》我一直放在案头。其中的一篇《泣别彭亚兄》深深地打动和震撼着我,每当看到这份报纸,我的眼睛总会模糊起来……

  这是一篇由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美术史论家、评论家毛建波博士写的关于河南艺术学院书记、教授,美术史论家彭亚先生的纪念文章。我从这篇短文中,得知了彭亚老师病故的噩耗,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彭亚老师2013年7月21日病故,而我现在才从报上得知这一消息,对彭老师得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特别让我难受的是,去年我曾到河南艺术学院看河南省第三届中国人物画展,这本是与彭老师一次极为难得的见面机会,因时间仓促,加之其他原因,我几次想给他打个电话,却都又把手缩了回来,只是与贴在墙上的他的照片照了一面,没想到这竟成了永别,让我怎能不伤心!

  我与彭老师十几年前相识于中国美院。一天,一位朋友告诉我,史论系来了一位河南老乡,我非常高兴,很想见见他,于是,在朋友的指引下,我在美院餐厅见到了他。第一眼见到他,我非常吃惊,与我想象中的判若两人。他身材高大,非常壮实,加上一副大胡子,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的形象。经过彼此问询,方知他是河南大学艺术系的老师,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到中国美院史论系进修的。他称我于伟老弟,我则是非常尊敬地称他为彭老师。我们的友谊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在美院学习时我就经常到浦沿菜市画速写。一天,当我踏着落日的余晖从菜市往回走时,迎面碰到了彭老师。没等我开口,他便笑着对我说:“孔老夫子两千多年前就说过‘游于艺’。”我把速写给他看,他说画得不错。我们拐进路边的小餐馆,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两碗酒。我问他“游于艺”的确切含义,他笑笑,并没有回答。在我的艺术道路上,这三个字深深地影响了我,每当我遇到不同的境遇时,总是拿这三个字“自圆其说”,想想这三个字,所有问题都释然了。饭后,我争着付钱,彭老师说我不容易,硬把我交给老板的钱要了回来,由他买单。我们同在一个校园学习,因为比较紧张,很少往来,但我们却彼此想着对方。我们聊得非常投机,许他是搞美术史之故吧,他的许多看法都非常独到,让我受益匪浅。他对我的学习非常关心,曾给我提过很多建议。后来他见到我说,你在这里,除了加强技能学习之外,最好再加强一下理论方面的学习,晚上有美术史公共课,他建议我去听一听,我接受了他的建议,晚上去学了一些理论课。当时的授课老师就是毛建波,毛老师身材不高,平头,讲得非常精彩。

  在杭州时,我们经常交流想法。我问他到这里学习有何打算时,他说主要是想写几本书和一些论文,他还告诉我,搞理论研究,只有站得高看得远才行。我从毛建波的回忆文章中得知,彭老师已经出版了很多书,发表了很多有价值的论文,取得了很多荣誉,他当时所说的话都变成了现实。往事如烟,回想起来真是几多感慨,几多留恋……

  从杭州回来后,我们一直有联系,他曾两次从开封到淮阳逛庙会,第一次和一位出版社的同志一道,第二次和油画系的周老师同行,他兴致很高,每次到淮阳都打电话让我作陪。每次他都把我的情况问得很详细,走时还说一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逢年过节,我都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但见面的机会少了。后来,听说他在艺术学院担任了要职。一次我到郑州看画展,我们不期而遇,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时光荏苒,我一直跋涉在绘画艺术这条道路上。他在杭州给我讲的许多道理,不断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并得到印证,使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夜已经很深了,我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推开阳台的窗户,眺望星空,星河灿烂,忽见一颗流星掠过天空,飞向遥远的天边。我想,彭老师可不就是一颗耀眼的流星吗,尽管在天空中停留的时间较短,但却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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