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他乡逢知己,喝酒、聊天,是游子最诗意的人生。每位漂者,于兴奋、忧伤、苦闷时,多以酒释怀,将灵魂浸入到酒香中,让理想在一片澄明中飞扬。
上世纪90年代后期,我走出大学,怀着新闻人的梦想在郑州闯荡。那时的郑州,作为省会大都市,新闻界甚为热闹。媒体多,如遍地诸侯,追求个性张扬,标新立异,纷争一席之地。那是新闻界最具创新的年代,新闻人,多理想主义者,狂又痴,各司一媒,营谋拼打,殚精竭虑,以图媒体霸业。
那时的郑州经一路上有一菜馆,距各媒体甚近,乃一信阳汉子所开,以烹信阳美食出名,其性豪爽,喜交友,与新闻界厮混颇熟。大伙常聚于此,喝酒、聊天,俨然成媒体人的落脚地。我等厮混新闻界的周口籍后生,多性豪爽,善饮。乡土情深,以独饮宋河粮液自居,以示乡党之情,被呼之“周口帮”。自然,他乡友人也纷来凑趣。
出差归来,或交稿后的黄昏,或友人造访,一呼百应,聚于此,觥筹交错,喝得瓶光杯尽。有时,也不泛浅酌小饮,品茶聊天。所喝宋河粮液,要么是大伙从朋友处搜刮来的,要么是他人馈赠的,要么是从商店里购买的,总之,酒水丰足。
聊天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们聊报纸、聊南北见闻、聊理想感念,其乐融融。尽管各为其主,职场明争暗斗,但是理想、话语是一致的。偶有见解相左,争之,面红耳赤,终也一笑泯之。店老板未婚,也是神聊者,大伙多是孤身,气味相投,一起聊。老板泡好茶或者咖啡,我们一杯杯地喝,茶叶、咖啡既有老板的,也有大伙捣弄来的。总之,喝酒也尽兴,喝茶也尽兴,往往夜深人静还不肯散去,而聊到天明是常有的事。
结束郑漂后,仍怀念那些日子,怀念那个小店、豪爽的店主人、酒友、宋河粮液,更怀念那无数个灯火阑珊、温暖的夜晚。(陈楚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