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4年1月13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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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吹(外三首)
■徐桂荣

  诗歌

  风往东面吹

  风往西面吹

  风往南面吹

  风往北面吹

  风往天上吹

  风往地下吹

  

  风在风里迷失了方向

  风找不到自己的出口

  风到处吹

  风不停地吹

  风把自己吹得

  只剩下“呜呜呜呜”的声音

  

  一场寒流能带来什么

  

  带来一场又冷又硬

  藏着猛狮野獐、金戈铁马的风

  轻而易举就将这些软软的懒散的日子击败

  占领它的家园,山河,子民

  成为这里的主宰

  

  将最后几片树叶剥离树枝

  将最后几只鸟巢掏空

  将所有的草木、墙壁等等直立的事物

  再摇一摇,使劲地摇

  直到天空支离破碎,大地被彻底颠覆

  

  主宰总有主宰的样子

  它要残酷的新,和一丝不苟的荒芜

  之后,将曾经带走的

  一次次带走的,一切

  再带回来,放在设定好的秩序上

  

  比如,一场雪

  这世界最纯粹最纯净的底色

  比如,一河冰凌

  让惯于奔跑的水慢下来,停下来

  再比如,一树梅花

  这时,你情不自禁地仰起脸来

  

  风吹耳朵

  

  作为一棵奔跑的树

  我早就谢落了满身的花朵

  只剩下这两只叶片了

  一左一右,交由清冽的冬风

  一遍遍吹着

  

  只剩下这两只忠诚忠实的叶片

  将这个世界的颤动,战栗,声音

  一丝丝传递给我

  让我听,感知并接受

  从而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

  

  一棵奔跑的树,无论春秋

  都有两只叶片紧随其身

  不脱落,更不会背叛

  此时,被冬日清冽的风吹着

  微微疼痛

  

  已经准备好了

  

  起风了。天空提前暗了下来

  这是又一次寒潮的前奏

  天气预报说

  二十四小时内,将降温8°以上

  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的冬天

  就要来临

  

  旷野上,一棵独立的树

  以独立的姿态,独自撑着一片天

  她的枝桠光秃秃的

  早已没有落叶可落

  风吹着她,不停地吹她

  她不出声,也不摇晃

  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似乎就要这样

  迎接一个未知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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