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张洪涛
我的老家在太康县一个普通的村子,世代以种地为生,儿时的记忆里,家里除了几间土坯房和院子里的歪脖枣树,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家什。渐渐长大后,我跟随父母来到城里生活,环境虽然变了,可是老家那种淳朴的民风却一直影响着我们一家人。
“用筷子夹菜,菜不能掉到桌子上,如果掉了,只要没有粘上脏东西,就要把菜重新塞到嘴里吃掉。”父母从前经常唠叨的这些话,如今我记忆犹新。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家中的旧衣服轮着穿。小时候,每当有亲戚送给我几件旧衣服,我都会兴奋异常,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家里就可以节省出来钱改善生活了。
记忆中,小时候我身上穿的衣服总是很大且不怎么合身,有的明显不是我那个年龄该穿的衣服。一次,我穿着大表哥给我的旧西装去上学,由于衣服很大,需要把袖子卷起几层才能露出手来,可我的手只要一动,袖子就会耷拉下去……那时我背着书包走在上下学的路上,“大衣服”的两只袖子随着手臂的摆动摇摇摆摆,显得很是滑稽。于是我回到家对母亲说不想再穿这件“大衣服”了。“这衣服还新着呢,丢了多可惜呀,你看谁家小孩子挑衣服穿?快穿上吧,可好看了!”听了母亲的劝说,我心里又乐起来了,于是乎,又赶紧穿上“新衣服”上学去了。
后来,家里的经济条件逐渐改善,父母有多余的钱为我添置新衣服了,可旧衣服轮着穿这一习惯却延续了下来。记得我上高中的一年,一次放学回家,看到大表哥家的孩子带着一大兜子衣服给我们家送过来,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长大后,我穿过的旧衣服也要退居二线了,可母亲不舍得把这些衣服扔掉,她洗好打包,把它们送给了我的几个年龄较小的表弟,让他们接着穿。母亲总是说:“这衣服你穿小了,还好好的,丢掉了多可惜呀,送给能穿上的也比扔了强啊!”
如今,我已经成家立业,买几件新衣服不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可母亲不让我乱丢旧衣服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现在,妻子在母亲的影响下,也总是把旧衣服折叠得规规矩矩的,留着给需要它们的亲戚送过去。
旧衣服轮着穿,对于我来说,这是勤俭持家的母亲传下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