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4年6月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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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郸城
■源 父

  郸城是我的家乡,这个在我心中谜一样的故乡,多少年来不论我身居何地,只要看到或听到这两个字都会莫名的激动。对离家三十余年的游子来说,故乡的路,是那样的亲近和漫长,像雨后的彩虹,美丽得让人忘了它的时空距离。

  郸城建县历史并不长,1952年,但六十余年的历史纵深在这个无山少水的豫东小县都融进了历史的岁月里,让人铭记。我离开家乡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时的县城不大,只有东西南北“井”字型四条主街道和一条沉静的洺河分割了这个小城,站在十字街口高声呐喊便四街可闻,往任何一个方向步行数百步都可见麦田村舍。它民风淳厚,人们爽朗大气,风趣幽默,说话吵架似的高腔大嗓。我多年来也没改变这习惯。那时的县城没有高楼,印象最深的就是位于县中心的文化馆仿古式二层木梯小楼,这在当时的县城显得是那样巍峨。在那个贫困和封闭的年代,各种曲艺活动和书画展览的举办让人看到这个农业县城骨子里对文化的敬畏,也影响和培养了一批日后从事艺术的年轻人。郸城是个散漫适于生活的县城,它充满着优雅的贵气。县城不大,穿城而过的洺河水使这个不大的地方充满灵气。郸城人天生有自娱自乐之心,人们生活得简单而充实。让人不敢想象的是,在那个改革春风没吹到、生活还很贫困的年代,每逢过节和周末,街头巷尾、田间地头,人们都陶醉在欢娱的艺术活动中。我家南边不远有条不宽但水流清澈的俗称寨海子的河流,夏天荷香鱼戏,新中国成立前还是个小集市的郸城,用它来防范土匪袭击骚扰,后来却成了雨天排涝的惠民工程。可惜现在都不见了,留下的是人们无尽的怀念。孟浩然诗《过故人庄》中有“绿树村边合”句,每每念起诗人的轻松怡然,我就想到那时的县城街道尽是合抱粗的柳树,还有冲天的白杨和法桐,而城西的小路上多为泡桐,每年春天,桐花绽放氤氲如紫云飘浮,香气弥漫小半个县城。现在的洺河两岸路畅车多,那时却是岸植洋槐,茂密处曲径通幽,春夏之交,花香一路。这普通的槐花当年曾救过很多挨受饥馑的人,所以家乡人都喜欢这槐树,并非单单是它的馥郁的花香了。 

  如今,已是“书法之乡”、“戏曲之乡”和“武术之乡”的郸城,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这不但是指楼高了、马路宽了、人们越来越富裕了,让世人记住郸城的还有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民风和先进的文化意识沉淀,可以看出郸城人对未来生活的远瞻。大凡从郸城走出去的人都有着浓浓的故乡情结,也越发让人想重新认识这个生机勃勃和宽容友善、人勤春早的城市。这里有从郸城随家支边的已成为中国书协理事、宁夏书协名誉主席的柴建方先生,初以摄影名世,后以书法篆刻称雄全国;军旅书法家侯和平以他超妙经典的大草享誉当代书坛;被誉为画坛 “段氏三杰”的段忠勇、段孝钢、段建华父子画家均以“山水画家”的荣誉而驰名大江南北。郸城历史不长,但有太多的故事可写。想当年,巴志忠的工笔鱼、赵天佑的隶书,以及老书法家王长兴的左笔书法都令艺术界人士向他们致敬。今天,以王岩、巴云山、任海林、董玮、曾庆祥为骨干的书法力量也已形成一个叫响全国的“郸城书法群”。如果说国际名模马艳丽的成功已成为郸城甚至周口的一张文化名片,那么著名画家、诗人郭增明几笔飘逸的竹子,诠释的正是郸城人潇洒的气度和文人风范。如今,河南坠子之父、著名曲艺家吴宗俭的高腔已成为绝唱,而七十高龄的民俗研究学者闫春茂先生的民俗研究成果足以令业界拍案惊奇。还有像武术家王仰钦,企业家王留根、赵天学、巴志军的创业成功,以及当今排球国手朱婷都在以自己的品德和努力成为郸城人的榜样和正能量。不能不说的是郸城一高,近几年的高升学率和一飞冲天的励志教学模式,让我们仿佛看到三十年后的故乡郸城,人才和机遇的回流和拓展,又会发生多少个令人惊讶和自豪的“传奇”和故事。 

  建县刚逾一个甲子的郸城,以它的“传统”和“时尚”的社会进步形象在述说它的从平淡到辉煌的前世与今生。在这个充满温暖的县城里,极具浪漫和想象力的郸城人又创造出了“老子炼丹”与“王子求仙”的故事来演绎着它历史的不朽和神奇。 

  前不久返乡,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早晨,站在传说中的“神仙树”旁,看这依旧东流的洺河水,那些记忆中的美好早已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有在生活中交际广泛却越来越孤单的内心。回不去了,我们充满记忆和幻想的青葱年代。吃一口焦香的油条,品一下香甜的酩流酒,哼一曲家乡小调,挥几笔书法,读一遍充满演绎和幻想的“丹成”传说,满满的仍是记忆中家乡的味道。对于故乡,爱行走的三毛曾深情唱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只是那远方是她永远回不去的心灵故乡。我爱我的家乡,无论我身居何地,我的户口籍贯填的永远都是令我自豪和骄傲的“郸城”二字。在以后的日子里,唯愿岁月静好,家乡的父老乡亲安居乐业,那里的天空永远澄净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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