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县城西关有这样一位七旬老人,凭借一双巧手,把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包装条、路边拔来的野草梗、街上拾来的宣传单、家具厂里扔出来的碎木块……稍作加工处理,制作成工艺品、装饰品或生活用品。只要有人买,贵贱都卖,并声称,愿学者当场传授技艺,不搞仪式、不收学费,包教包会。
这位传奇老人叫王子亮,祖籍范营乡王郑营行政村。今年72岁高龄的他,虽然已是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乐观好客。
当着笔者的面,老人打开他的“百宝箱”,里面有成品、半成品和部分原材料。他把一个一个成品挂起来让笔者看,说放在箱子里看不出来效果,必须挂起来看着才灵动,才有生命力。他的这些作品,有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天”、神气活现的“螳螂欲捕”、八面威风的“苍鹰翱翔”、娇柔美丽的 “蝴蝶起舞”等编织物,还有“雏鸭戏水”、“天鹅高歌”等木雕,有“喜上眉梢”、“双燕迎春”等剪贴画,还有各式提篮、木凳等生活用品,一件件造型逼真、活灵活现,让笔者惊叹不已。
王子亮老人很健谈,说起他的身世,老人便打开记忆的闸门,将往事一一倾吐。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中毕业后,他在当地小学当了民办教师,教美术。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一位同事用苇草编织各种昆虫,从此就迷上了这门手艺,并不断发扬光大。由编织小玩意儿到编席织篓,他什么都学什么都干。他曾组织过学生勤工俭学,得到了学校和家长的支持和认可。他1978年回村当了大队干部,这期间不但丝毫没有影响对编织的热情,反而使他的创作在实践中更贴近实际,更具价值,更具生命力。1999年退休后,他搞创作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交谈间,老人顺手拿起一张废弃的宣传单和一把剪刀,两分钟时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展翅仙鹤便跃于眼前。笔者夸赞“好手艺”,老人还有些得意,边剪边说:“现在剪这些东西,不用打草稿,不用画框框,伸手就来。曾经有学校想聘请我当手工老师,我不喜欢被约束,都拒绝了。”
当问及老人退休了不好好在家享福,还干这个做什么时,老人笑眯眯地说:“摆弄这个,看似事小,玄妙无穷,好处颇多。一是时时都有成就感,天天都有好心情。我是一个留守老人,编织冲淡了我的孤独。当我完成一件作品时,先自我欣赏一番,心情十分愉悦,闲不住,加上心情好,练就了我的一副好身板,忙也值得。二是拉近了邻里关系。我常常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送邻里,送亲朋,送好友,他们回赠我的是问候,是赞许,是友谊,是金钱买不到的快乐。相比之下送之寥寥,收获多多,这就是“送划算”。三是靠卖这些东西,每月的收入基本够自己的生活费,减轻了孩子的负担,也体现了自身价值。这一举三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谈到收徒,老人似乎有些失落,他叹了口气说,自己三个孩子都不愿意学这个,前段时间也有几位慕名求学者,只学了个一知半解便半途而废。现在就希望能碰到喜欢这门手艺的年轻人,能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材料费、学费都不收。老人也希望把这门手艺教给一些生活清闲的老人,一起编织,一起从中寻找乐趣,使爱好编织的队伍逐步扩大,让其他老人和自己一样生活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