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河南省越调剧团团长、申凤梅大师亲传弟子申小梅

　　□晚报记者 王晨 实习生 麻辰逸 文/图

　　为了越调事业的繁荣和发展，申凤梅一生呕心沥血，无私奉献，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虽然恩师离开我们20年了，但回思往事，恩师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宛若昨日。”7月21日上午，河南省越调剧团团长申小梅向记者讲述了她与恩师申凤梅之间的点点滴滴。

　　忆恩师·铭恩德

　　“演得不错，这个徒弟我收了！”

　　1989年秋，怀着对申凤梅的崇敬之情，申小梅到周口投师学艺。经打听，申小梅敲响了申凤梅家的大门。闻声走出的是一位端着面条碗的老太太，她就是申凤梅。“申老师，俺是（南阳）淅川县越调剧团的赵玉霞（后改名申小梅），以前您去俺老家演出，俺见过您……”听完申小梅的介绍，申凤梅热情地说：“孩子，快进来，你吃饭没有？快盛饭，吃了再说！”暖心的话把饿着肚子的申小梅感动得红了眼眶。

　　旅途劳累加上衣服单薄，当晚申小梅发起了高烧。“申老师领我去医院看病，夜里还几次起床给我量体温﹑喂水。病好后，我跟着申老师学了几天的戏。”申小梅说，申凤梅对她的关爱让她充满了动力，自此，每逢节假日，她就会赶到周口跟着申凤梅学戏。

　　1990年7月9日是申小梅最难以忘怀的一天。那天，她在平顶山梁洼煤矿演出《诸葛亮吊孝》，之前申凤梅因糖尿病在郑州住院治疗，为全面了解申小梅，申凤梅暂停治疗离开医院，到了平顶山观看申小梅演出。演出结束后，申凤梅高兴地走上舞台，说出了一句让申小梅欣喜若狂的话：“演得不错，这个徒弟我收了！”这句话，让申小梅喜极而泣。“拜师仪式上，申老师送给我一套《三国演义》和一把羽毛扇，对我寄予了厚望。”

　　“我压下金奖是怕你飘飘然”

　　1992年7月，申小梅参加了河南省首届越调青年演员荧屏赛。“当时，我参赛的节目是《收姜维》选段。参赛前，申老师每天都对我进行辅导。参赛时，我发挥很好，赢得了台下观众的多次掌声。”但评委的现场打分，让申小梅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不少评委给我打的分并不算太高，申老师更是给我打了全场最低分。一瞬间，我的泪就涌出来了，我不明白我哪一点儿唱得不好，更不明白申老师为啥给我打最低分。”

　　当晚回到宾馆，申小梅妆未卸，就把自己反锁到房间放声大哭。“就知道你躲起来哭呢！”申凤梅敲开申小梅的房门，关心地说，“我是故意给你打低分的，还叮嘱其他评委不给你打高分。”申小梅一听这话又哭了，说：“申老师，我唱得倒数吗？”申凤梅笑着说：“当然不是。我要是不使劲儿压下你的分，你就拿金奖了。孩子，金奖是个到了顶的东西，但艺无止境，我怕你飘飘然！”一席话，让申小梅明白了申凤梅的苦心。

　　“我宁愿死在舞台上，也不愿躺在病床上”

　　为满足观众的需要，申凤梅常年率领河南省越调剧团（以下简称剧团）奔波于农村、厂矿、部队和边疆，越是偏僻，越是条件艰苦的地方，她越要去。申凤梅总是说：“我是个唱戏的，我宁愿死在舞台上，也不愿躺在病床上。”

　　平日，剧团外出演出，演完后观众都不愿意离开，想让申凤梅再清唱一两段，申凤梅也从未让观众失望。有一次，在开封演出时，申凤梅生病了，她一天都没吃饭，上台之前她烧到39摄氏度。“上台前，申老师看上去病怏怏的，但上台后，她不知哪儿来的精气神，坚持唱完戏，才下去输液。演出结束后，戏迷按照惯例一阵阵地鼓掌，呼喊着申老师的名字请她上台清唱。”申凤梅得知这一情况后，请求护士拔下针头让她上台，但护士看到申凤梅病得那么重，说啥也不肯。无奈之下，两个护士只好一人高举着吊瓶，一个搀扶着申凤梅上了台。戏迷看到申凤梅带病坚持上台演出，都站了起来，有的戏迷还高喊：“大梅，别唱了，俺们对不起您!”随后，戏迷纷纷上台涌到申凤梅身边，合力把她抬到了后台，直到深夜，还有许多戏迷围在申凤梅病床前，不愿离去。

　　承遗志

　　扛起越调大旗 屡创佳绩

　　“申老师是累倒的，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惦记着越调的发展。”申小梅擦了擦眼角的泪，说，“申老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我走以后，越调这杆大旗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越调发扬光大，让越调艺术冲出河南，走向全国，跨出国门，把我想编排的《六出祁山》一剧完整地排出来’。”

　　2001年，为完成申凤梅的遗愿，剧团邀请了中国著名剧作家戴英禄执笔、中国京剧院著名导演高牧坤执导，排演了《六出祁山》，由申小梅担纲主演。后来，为向申凤梅鞠躬尽瘁的精神致敬，《六出祁山》更名为《尽瘁祁山》。2002年，《尽瘁祁山》一举荣获河南省第九届戏剧大赛金奖。2003年，申小梅凭借此剧，摘得第二十一届中国戏剧“梅花奖”。

　　为让广大群众听到原滋味的越调，多年来，剧团坚持开展“舞台艺术送农民”活动，每年演出百余场。申凤梅铸造的“凤梅精神”成了剧团的精神旗帜和支柱，为进一步打造越调精品剧目，2006年，剧团排演了以道家创始人为题材的新编越调历史剧《老子》。《老子》一剧2008年荣获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同年10月获得河南省第十一届戏剧大赛“河南文华大奖”，2010年5月荣获第九届中国艺术节“文华大奖”，2011年1月入选“国家舞台艺术十大精品工程”。2013年，剧团精心创作排演了新编历史剧《大明朱元璋》，该剧2014年获得河南省第十三届戏剧大赛“河南文华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