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5年7月2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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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生日

  靳登高

  与好友相约,要去苏杭旅游。想着即将拥抱梦中的西子湖,马上就可以畅游人间天堂,已全然忘了背上那个沉重的旅行包,也顾不上了炎炎烈日下满脸的汗水,脚步轻松而畅快。

  走进周口火车站,正搜寻着自己要坐的那节火车,不经意间,前面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心中不由一惊,母亲怎么来到了这里?

  紧走两步赶上,喊了一声:“娘!”老太太扭过了脸诧异地望着我。哎!认错人了,她只是一位拾荒的农村老太,缠在头上的围巾掩不住苍苍白发,带大襟的粗布上衣早已褪色,佝偻的腰记载着她劳碌的一生,尖尖小脚走起路来缓慢而吃力。

  看她手中拎着一个装满矿泉水瓶子的化肥袋,我鼻子一酸,掏出一百元塞到了她的袋子里,径直上了火车,留下一脸茫然的老太太呆在原地,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不要,不要”。

  上了火车,却没了对“人间天堂”的兴致,更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眼前只有刚才那位白发老太的背影,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再亲切不过的背影,是我白发亲娘的背影啊!

  我操劳了一生的母亲,我善良可亲的母亲,你在哪里?儿子想你了!

  恍惚之间,看到母亲蹒跚着向我走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漾溢着微笑,唤着我的乳名,问我:“你在忙啥哩?”没等我回答,母亲转眼又不见了。

  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母亲已经离我远去,我已不可能再见到我的亲娘了。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悄悄打开一个折扇,轻轻掩在脸上,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突然,火车一阵晃动,睁开眼,自己却不在火车上,而是躺在家里的床上,原来是妻子摇醒了我,叫我起床上班。

  哎!又是一场梦,一摸枕头,已然湿了一片。

  母亲已经离世十多年,想见到母亲,只有在梦里了。

  忽然想起查查农历,果然,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原来是该给母亲过生日了!可母亲远在农村老家,远在另外一个世界,阴阳相隔,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为母亲买个生日蛋糕,给母亲洗洗脚捶捶背,听听母亲的唠叨……

  我多么羡慕那些父母还健在的朋友们,能够在父母面前尽尽孝该是一种多大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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