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羨荣

　　以身殉国  万古流芳

　　高志航和战友驾驶20架伊尔飞机离开兰州，回周家口机场检修保养飞机。由于天气寒冷，山峦起伏，山口狭窄，他们一路上克服重重困难，飞过多个险要山口，抵达西安机场休整时，20架飞机只剩下14架， 另外6架飞机在强行穿越六盘山时毁于狂风暴雪。在西安机场，高志航强忍悲痛向大家宣布：“大家下午早点驾机从西安起飞，到洛阳机场加油，晚上即可飞抵周家口机场检修保养飞机，之后飞往南京。”

　　高志航一行于12月15日到达周家口机场。12月22日11时许，高志航刚准备吃午饭，就听到嗡嗡声，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日军11架轰炸机前来袭击周家口机场。

　　在事先没有情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高志航一边命令飞行员：“赶快登机杀敌，快！快！谁怕死我毙谁！”一边不顾日机的扫射与轰炸，强行登机，并命令战友冯干卿协助他迎击日机，但由于天气寒冷，飞机启动非常困难。这时，日机已俯冲而下，逐渐逼近高志航的飞机。见此情景，高志航赶紧跳出机舱，他的双脚尚未着地，炸弹就落在了他前方。高志航和冯干卿不幸牺牲。这次空袭，日军共炸毁国民党飞机10余架，炸死中国军民6人。

　　川汇区荷花办事处闫庄行政村94岁的杨德清回忆称，当时的周家口机场就在如今周口市区交通大道西段现代城小区附近。日军偷袭周家口机场时，他正在街上卖菜，看到多架日机盘旋在周家口机场上空，并不断往下扔炸弹。之后，他就听到了高志航牺牲的消息。

　　高志航和冯干卿牺牲的消息传出后，周家口各界人士惋惜悲痛的同时，对他们临危不惧的精神深为敬佩，对万恶的日本侵略者空袭周家口机场一事无不义愤填膺。

　　12月22日晚上，高志航的战友让人连夜赶制了两口棺木。高志航和冯干卿次日上午成殓，晚间即被送往汉口。当时，周家口人民都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许多人眼含热泪为抗日英雄送行。

　　高志航牺牲后，国民政府和军委会追授其少将军衔。蒋介石在汉口亲自为高志航主持了追悼会，并敬献花圈，挽联上书“高志航英雄殉国，死之伟大，生之有威，永垂千古”。

　　周恩来也参加了高志航的追悼会，他称赞高志航是中华民族的英雄，是为抗日、为民族解放而牺牲的。

　　高志航

　　日机周家口机场“啃泥”

　　1937年12月23日早晨，驻防在周家口机场的中国空军接到命令，要他们飞往南京迎敌，仅留上尉小队长毛营初驾机在周家口上空巡逻。

　　当日9时许，日军派出9架飞机飞临周家口上空，妄想将周家口机场彻底摧毁，但这次他们没有讨到便宜。日机飞临周家口上空后，毛营初不畏不惧，驾机迎战，并利用伊尔飞机体形小、行动快的优点上下翻飞，左右冲击，弄得日机找不准轰炸目标。很快，毛营初便击中1架日机。见此情景，其余日机不敢恋战，迅速返航。事后，有人在商水县王沟桥村发现了被毛营初击落的日机残骸。

　　商水县王沟桥村95岁的豆广云目击了当年的那场空战。豆广云称，高志航牺牲的第二天上午，他在地里干农活时，听到飞机的嗡嗡声越来越近，就抬头往天上看，发现距他不远处，有1架中国战机和3列9架日机正在激战。中国战机的块头明显比日机小得多，因此，中国战机可以非常敏捷地在日机中间穿梭，时而迅猛升起，时而对着日机一阵扫射……其中1架日机被中国战机击中机翼后，失控坠落。“以1敌9，中国军人太勇敢了。除1架被击落外，还有两三架日机被击中，冒着烟逃跑了。当时，有些胆大的村民追着看这场空战，一个劲儿地为中国战机叫好，我也不例外。”

　　空战中，毛营初的右臂受伤，他忍痛应战，一直坚持到飞机安全降落。

　　中国空军以少胜多，让日军大败而归的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中国军民对日作战是卫国战争，是正义的战争，中国飞行员怀着满腔仇恨作战；二是日军是侵略者，他们在道德上失败，作战时心虚；三是中国飞行员训练有素，技能高超；四是日军的轰炸机体积较大，加上携带着沉重的炸弹，飞行不便。中国飞行员驾驶的伊尔飞机体形小，在战场上左右转弯，上下翻飞易如反掌，利于出击。

　　（下转A0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