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姬慧洋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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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颍河畔风光旖旎
10月19日,周口晚报记者来到沙颍河畔,岸边的垂柳柔柔地抚摸着路人的头发,偶尔调皮地亲吻一下游人的脸。百年前,这里热闹非凡,大渡口、小渡口和磨盘山码头都分布在此。
大渡口、小渡口和磨盘山码头分别对应着顺河街、新街、老街和山货街,山货行、陆陈行、杂货行、竹木行都在这4条街上。如今,来往的舟船,高高耸立的桅杆,商贾的笑闹喧哗早已不复存在,但这里景色依然如诗如画。
周家渡口,傍水而生。
夕阳西下,沙颍河水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河畔垂柳依依,袅袅多情。周口,这座明清之际因河运而生的城市,美丽繁荣;沙颍河,这条承载了甜美记忆的河流,偶尔翻起的浪花,似乎低声倾诉着近百年来周家渡口的风云变化。
这里早已没有了高高耸立的桅杆、这里早已没有了邻家姑娘河边浣洗时的欢声笑语、这里早已没有了响彻云霄的船工号子、这里早已没有了来往卸货的船只,经过近百年风云更迭,岁月洗礼,如今,这里只剩下沙颍河水在静静地流淌着……
百轲争流桅杆耸立
周家渡口东临淮泗,西接秦晋、南连江楚、北通燕赵,交通四通八达,每天船只如梭,几乎阻塞河道。“我记忆中最多的时候,这里每天往来的船只达1000多只,每晚在周家渡口停泊的船只有三四百只,岸边十分拥挤。”八九十岁的张先生描述称。
历史上,周家渡口肯定会有这样一幕: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忙碌了一天的船民行船回到渡口,河边炊烟袅袅,船头的油灯发着点点亮光。壶中的酒早已烫好,河鲜已被做成佳肴,妇人搂着孩子笑盈盈地坐在船头,望着让自己担忧了一整天的丈夫,低声叮嘱慢点儿,再慢点儿,汉子抿一口酒,啧啧嘴。船上的帆被好好地收了起来,船上的桅杆高高耸立着,在晚霞映照下煞是好看。
水上讨生有苦有甜
“在船民心目中,世上有三样事不好干,玩船、捕鱼、磨豆腐。这三样事都要起早、贪黑地干,而且吃苦多,挣钱少,尤其是玩船还有危险。”周口市政协文史研究员王羡荣说,“由于从小生活在沙颍河畔,我曾多次目睹沙颍河涨水时货船过桥的场景,船民要先将桅杆放倒,然后站在船头,提心吊胆地看着桥腿,避免船碰上,每逢这时,船上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待船过了桥,才算万事大吉。”
采访中,王羡荣还给周口晚报记者讲了一个关于船民行船时发生的真实故事。1955年,周口刚成立船民公社,有个叫左秀英的船民从水寨(如今的项城)装了5吨红薯干行船去漯河,在周口西停泊时,他的船被一条大货船撞破了,他半夜起来小便时,才发现船舱进了水,于是赶紧呼救。最后,虽然他的命保住了,但红薯干损失过半。过去行船,为免遭土匪抢劫,船民不敢在背湾里、小村庄附近停泊,在大集镇附近停泊时,还要上岸拜访“地头蛇”,祈求保护。
“虽然水上讨生不易,但那时候船民的生活还是可以的。由于运输成本低、货源足,船民的收入很可观,也比较稳定。”王羡荣说,遇到天气晴朗时,只需一个船民在船尾掌舵,其他船民可坐在船头聊天,欣赏河两岸的风光。
风光旖旎的沙颍河畔
岸边浣洗风景如画
“那时候每天傍晚,忙碌了一天的船民行船回到岸边,船上高高的桅杆笔直地立着,从远处望去就像一片树林子。”在荷花路居住的八九十岁的王留长(音)说,“那时候,在岸边洗衣的妇女绝对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每当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之际,站在河堤高处向沙颍河望去,只见河岸两边洗衣的船妇和附近居住的女子穿着各色花衣,一个挨一个,她们有的用双手在石头上揉搓衣服,有的手执棒搥上下飞舞……这种独特的风景在无河的城市是看不到的。
磨盘山码头遗址
桅杆晚照早已不在
1935年,周口洋桥(如今的沙颍河中州大道桥)建成,喧闹的渡口日渐衰落。几年后,随着战争爆发,天南地北的鸿商富贾逐渐离开周口,周口航运因此衰退。存留在市民记忆里的桅杆晚照美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世人遗忘。
历尽百年沧桑,那河、那水,还留着当初的容颜;那桥,那岸,却不再是当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