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5年11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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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刻,不同寻常
■窦立新

  今天午后,我在网上不经意间看到作家马德写的一篇文章《总有一刻,不同寻常》,讲述的是,笔者有一天见一个孩子站在超市门口,呆呆地望着那个卖冰激凌的人,不走。是一个六七岁的乡下孩子,穿戴不整齐。他望着各色的冰激凌从铁器里出来,又装在花花绿绿的尖筒里,好奇和神往。他不禁舔了舔嘴唇,说:“妈妈我要那个!”“不,咱不吃这个,咱们走!”“不,我不走,我要!”孩子反扯着妈妈的手,僵持着。“那也得等你爸爸回来再买。”“不,爸爸到老远的地方给人搓澡挣钱去了,要到秋天才能回来。我现在就要!”这时,一位衣着光鲜的夫人走到卖冰激凌的人面前,要了两只冰激凌。她把其中一只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快步走到哭泣的孩子面前,蹲了下来,把剩在手中的一只冰激凌递给了他。“给,孩子,别哭了。”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妈妈不给你买,阿姨给你买。”说完,她站起来,朝孩子的妈妈微微点了点头,便领着她的孩子走开了。走出人群后,那位夫人的儿子有些不解,他扯住妈妈的衣襟问:“妈妈,你认识他吗?”夫人说:“不,妈妈不认识。”“那你为什么买冰激凌给他?”孩子寻根问底,想弄个明白。夫人笑了,说:“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了,等你长大后,妈妈再告诉你。”

  这只是其中一个段落,当我读完整篇文章后,眼泪夺眶而出。我想起在南方小城遇到的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往事。

  我之所以说它简单,就如同没有经历一样。

  那年夏季的傍晚,该用晚餐的时候,我走出了暗黄灯影下的小旅馆。

  我和往常一样往右转,一个人朝喧嚣的人民路走去。南方小城有点潮湿的夜色里,一街两旁大小店铺开着,灯光闪烁。当我穿过车流疾驰的马路走向另一条小街的时候,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手拉着七八岁的女儿,母女穿衣邋遢。突然,这个女人走到我面前:“大哥,你看我女儿一天都没吃饭了……”我没有停下脚步,我下意识地想,又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假装可怜,在大街上要钱,这是她们的营生。

  我刚走两步远,又听那个女人说:“大哥,我不要钱。孩子一天没吃饭了,我只求大哥给孩子买一碗饭。”

  我的心突然紧缩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这条小街熙熙攘攘,形形色色过往的人很多,他们或疾走或徐行,有些人好奇地看看母女,继而眼神躲闪匆匆走开了。

  这时小女孩说:“妈,我饿了,我想吃这家卖的粘糕。”我说:“来,孩子,叔叔给你买。”然后,我又到小街对面一家小餐馆给孩子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小女孩说:“叔叔,你是好人,谢谢你!”一句简单的话,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淡淡一笑。我离开餐馆走到门外,又听小女孩对她妈妈说:“妈妈,你也一天没吃饭了,你吃。”“妈妈不饿,你吃吧。”听到母女俩一说一答,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怎么没想到要两碗面呢。我很快又叫上一碗面,让老板端到女人的桌前。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站起身来,潸然泪下,她朝我深深鞠了一躬。那一刻,我眼圈湿润了。

  我离开小餐馆,一个人走在街上,想起了我的少年时代。那时国家不富裕,老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很拮据,乞丐很多。他们没有要钱的想法,都是为了讨一碗饭吃。那时我家的生活条件相对好点,只要有讨饭的到我家门前,逢讨就应。

  那晚碰到的那个女人,自己忍着饥饿,却没有伸出手,只给孩子讨一碗吃的,她是有尊严的。当时,我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简单的事,那个女人却向我表达了她深深的谢意。

  我想,在平凡的生活中,总有一刻,你对他人做的一个简单温馨的举动,会让他人心存感激。就如马德这篇文章最后一句话:总有一刻,这个世界因为你那点简单的举动而变得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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