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
 
 
 
2016年11月2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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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的记忆
■方 珍

  看到进村路口上用石磨堆砌的门楼,我还是有些诧异,因为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古色古香的中原民居里摆放着诸如镰刀、犁、耙等农用工具,院墙上悬挂着辫着辫子的金黄色玉米和红红的辣椒……这是我想象中的中原民俗园的样子。所以,把石磨立起来的门楼创意还是颠覆了我的想象,不过,我蛮喜欢这种创意的,一个个石磨堆积起来的就是农村生活的厚重记忆。

  “十一”黄金周,我和老公避开拥堵的旅游大军,到郸城宁平镇丁村乡大贺庄中原民俗园一睹芳容。

  通往大贺庄的小路上镶嵌的一个个圆圆的石磨把我们引到了安静祥和的大贺庄,有些村民在院门口晾晒刚收获的花生、玉米、豆子……有些农家院里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有些农家院里的丝瓜秧爬到了墙外,一朵朵黄花出墙来,墙上还垂挂着一个个青青的丝瓜,有些农家院的院墙上爬满了梅豆秧,盛开着白色或紫色的小花,并悬挂着或青或紫的梅豆角……这就是独具特色的中原田园风光,不仅美丽而且美味,既能饱眼福又能饱口福,这就是乡土风情。

  富有中原特色的乡村农居大门楼让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股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原来,门楼内两边种着两棵造型好看的桂花树。干净的院子中,一棵桂花树和一棵枣树根深叶茂,一个漂亮的小亭子下有一口井,这些特征告诉我这就是家的感觉。小时候,我家院中也种有一棵枣树,后来因为翻盖新房要腾地方,枣树被拔了。因为拔枣树,奶奶曾和父亲大闹了一场,奶奶坚决不让拔枣树。尽管那甜甜的小枣曾是我舌尖上的记忆,但当时我也不理解奶奶的做法,因为我知道那棵枣树确实碍事。后来,奶奶告诉我,一则甜枣能解我们小孩儿的馋,二则甜枣能充饥,曾伴祖辈度过饥荒的年代,再则枣树寓意着多子多福,种在农家院里吉祥。我终于明白奶奶为何那么捍卫那棵枣树了。

  走过窄窄的石拱小桥,又见铺满了石磨的小路,那一个个石磨就像一朵朵红莲盛开在路上,很美。脚踩在石磨上,结实,心也踏实,这不仅缘于石磨的厚实,更缘于石磨下的美味能温暖我们的胃。石磨下不仅能磨出各种面粉,还能磨出各种琼浆,这就是最原始的农产品加工,丰富着农民的生活。记得小时候,我和小伙伴常去生产队的磨房玩,因为磨房里有炒熟的焦豆,我们总是趁管磨房的大婶不注意,抓一把焦豆解解馋,去的次数多了,管磨房的大婶就知道了我们的意图,只要她一看见我们,就会轰我们走,我们也习惯了,就嚷嚷着说是来看驴拉磨的,大婶是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的,她高兴时也会抓一把焦豆哄我们走,她不高兴时就惨了,会拿棍子撵我们走,那时,我们就会一哄而散……所以,石磨不但承载着香浓的农耕文化,还承载着我和小伙伴饥饿而欢乐的童年。

  走过那段铺满石磨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铺的依然是石磨,我好欣喜,就要坐下来和大莲花般的石磨合影,老公笑了:“别急,石磨多着呢,有机会,还是先看看中原民俗园的收藏品吧。”

  走进一个青砖碧瓦红柱的院落,就看见几个别致的水缸放在院中,还有几个圆圆的石凳摆在房屋门口,这就是家的味道。更有味道的是其中的收藏品,纺花机、织布机、水车、辘轳、水桶、风箱、镰刀等各种农业生产生活用具应有尽有,这可是中原农耕历史的见证,记录着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春种秋收夏打场的场景,是中原农民生产生活的印记。那犁铧下播种的是希望,镰刀下收割的是沉甸甸的口粮,石碾下碾出的是金色的麦子,辘轳摇起的是甘甜的乳汁,织布机织出的是缤纷的色彩……一件件生产生活用具,就是一件件神奇的魔术道具,变出了农家人的梦和企盼。

  走出收藏院,就来到了石磨的世界。老公说得没错,园中的石磨真多,除了地上铺的,还有水塘的一周的围墙全是用石磨围起来的,并用石磨为中国农业之神——神农氏盖了一座房子,那一盘盘石磨堆积的山更是别出心裁。园中树影婆娑,与拴马桩、下马石、饮马池、石碾等相映成趣,构成了农村生活的美丽画卷。

  短短的旅程里看到的却是长长的农耕历史文化,中原民俗园中那一件件生产生活用具是文明、进步的标志,更是历史发展的助推力,推动着中国的农业一步步走向辉煌。如今,我国的神舟十一号载人飞船已载着新的种子飞向了太空,那些种子将在太空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将开启中国农业新的历史篇章。

  中原民俗园里,游玩的孩童在石磨上嬉戏,欢乐的笑声打破了农耕历史的宁静,更传向了遥远的太空,他们将是追逐太空梦想和希望的新的弄潮儿!

  散文

  中原民俗园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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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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