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小憩驿站
 
 
 
2017年5月19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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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神偷

  ■葛有杰 

  

  我们的童年没有喜羊羊和光头强,没有旋转木马和德克士,但儿时的我们也有让人难以忘怀的快乐:在小河里游泳、摸鱼,在结冰的河面上滑冰,在柿子林中捉知了、玩泥巴,我们还一起偷过东西。

  村东头有条小河,叫将寺沟。河东岸是另外一个村庄,叫何庄。何庄的玉米、花生、红薯就是我们作案的对象。我们是一个“犯罪团伙”,有着明确的分工,有放风的、有作案的、有接应的、有跑后勤的。葛永嘟负责全面工作,此君原名葛永强。我们在柿子林唱戏玩时,不会的台词,他一律唱成“嘟啦嘟”。比如唱《对花枪》时:“老身我家住南阳地,嘟啦嘟,爹爹自幼爱武艺,嘟啦嘟……”我天生胆小,一直负责把他们偷来的玉米、红薯烤熟。有一次,人手不够,我被临时借调到作案组,到现在还记得用衣服包着玉米过河时紧张的心情。

  我们还偷过番茄。上学时路过葛二能菜园,红红的番茄吸引着我们。想偷葛二能的东西可不容易,他是有名的铁公鸡。他卖菜,就算是他亲爹吃,也要掏钱买。还是葛永嘟有办法:路过菜园时,我们打打闹闹,把小伙伴的书包故意扔到番茄地里,趁着捡书包时赶紧摘几个番茄装进书包里。我们成功了几次,最终还是被葛二能识破了。有多少番茄?哪些生?哪些熟?葛二能他心中有数。

  有个走街串巷卖桃子的,用自行车驮着两筐桃子。为了能把桃子卖出去,他哄着小孩去偷家里的钱来买桃,还缺斤短两。那个卖桃子的一到葛庄我们就围住他,和他讨价还价。葛清华偷偷蹲下来,用小刀把筐掏个洞,掏出桃子后传给志华,志华用衣服包着桃子先行离开,然后我们再找桃子太贵了、不甜等各种理由离开。几次之后,那个卖桃子的再也没有在葛庄出现过。

  那些年,我们还一起偷过鸡蛋、偷过小甜瓜、偷过晒在地里半干的红薯片。多年之后,葛永嘟成了老板,手下几百名员工。我们有的当了公务员,有的当了教师,有的坚守在葛庄这片土地上。

  我们在村庄紧张激动地偷东西时,却不知时间才是真正的神偷,不知不觉偷走了我们的青春。过年我们聚在一起,三杯小酒下肚后追忆起童年往事,一张张成熟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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